蚯蚓、花园、女佣的嘲笑……
霍聿琛面无表情地听着，小疯子就是小疯子，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真乖。
他目光垂落，看向虎口处被咬出的牙印，薄痂掉落，几点淡淡的粉色，小小的，很可爱。
小水说完，轮到旁人，两个女佣涕泪横流，她们嘲笑姜小姐的话都被小水抖了出去，此时浑身发抖，就差昏厥。
“今，今天，我说，说二少爷跟姜朵小姐联姻，同样是姓姜的，只有，只有姜朵小姐这样高贵的女人才配的上霍家的少爷……”
女佣说完，瘫坐在地上，“霍先生，我该死，我该死，我不该乱嚼舌根。”
霍聿琛眼神幽深，薄唇成线。
姜朵？
姜莱的妹妹，姜家。
脑中什么一闪而过，他想起陈最说过，“姜莱6岁失踪，17岁回到姜家后，半年，就被送进精神病疗养院。”
六岁失踪，凭姜家在京都的地位，谁敢动姜家的孩子？
就算真得是意外，姜家会找不回一个六岁的，具备行动力和正常表达能力的孩子。
姜莱的目标，难道……是姜家？
冷冽的双眼眯起，没记错的话，离开疗养院的那天。
姜、霍两家有意联姻的消息，刚被媒体放出。
那天201的病房门，为什么没有锁？
就算他没有出现在201，姜莱也会离开？
无数节点，串联成线，逐渐清晰。
小疯子，抓到你了！
霍聿琛豁然起身，阴狠看向那两个女佣，寒芒掠瞳，“帮她们处理下舌头。”
这话仿佛像是说今晚吃什么。
“是！”
保镖上前，霍聿琛没再看一眼，大步离去。
凄厉的惨叫声被隔绝在地下室。
监控室。
十几个人提着电脑，迅速处理玫城公馆外的监控，然而，除了姜莱从墙上跳下，离开的一小段身影，一无所获。
显然，姜莱避开了所有监控，陈最无法想象这个女孩，竟然连霍总都骗了，还一下骗了三天……
他忐忑地拨出电话，那头很快接起。
“霍总，附近的监控暂时没有姜小姐的踪影，只有从墙上跳下的一小段，分辨不清她离开的方向。”
“不用找了，你说的，姜莱被送入精神病院的视频，发过来。”
“是。”
“铃铃——”
街角的门打开，又重新合上。
凌晨三点半，单薄的女孩孤身走着。
郝佳隔着玻璃窗看她离开，姜莱走得有点慢，纹身刚结束，那样敏感的地方，走路时轻轻摩擦都会带去同感。
姜莱甚至没有去看一眼纹身，就要走，她拦不住，只能目送。
昏暗的路灯下，她虽走的慢，却无比坚定。
姜莱，
这条路太辛苦也太孤单。
往后每一步，你都会像踩着刀尖。
这是你要的吗？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玻璃窗里，渐渐远去，融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