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装疯卖傻,把小水推到了门外,然后三两下脱掉衣服,钻进浴缸。
等到小水着急地找来钥匙,把门打开,姜莱已经乖巧地趴在浴缸里泡着。
地下室,灯光昏暗,浓郁血腥味挤满整个空间,令人作呕。
宽大的皮质沙发上,男人懒散坐着,西装脱去,只穿一件黑色衬衣,领口解开两颗扣子 ,一派野性张狂的模样。
他双腿交叠,懒懒架在茶几上,手中玻璃杯里装着淡金色的酒。
“霍总,是家里人……”
陈最站在他身边,低声回话。
不远处的房梁上,垂下两根绳子,吊着血肉模糊的两人。
霍聿琛仰头,一口喝下杯中酒,性感的喉结轻滚,语气没有起伏。
“处理了。”
说完起身,离开地下室。
外头阳光刺目,他懒单手插兜,在屋檐下懒洋洋站定,风中裹着玫瑰香,吹散了几分血腥味。
想起睡在二楼的小疯子,男人戾气未散的眉眼舒展几分。
小疯子,该醒了。
姜莱跟小水一番你追我赶,好歹是洗完了澡,此刻正在饭厅吃饭。
精致的碟子里摆着餐点,白灼虾、芙蓉鸡丝、牛排意面、奶油南瓜羹……
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各种口味都来了点。
姜莱看了看白灼虾。
这不是为难我。
一个精神病突然利索剥虾 ,应该很诡异。
她用一整只小手抓着叉子柄部,一叉下去,滚走两个番茄。
又一叉下去,戳起整块牛排,歪歪扭扭送到嘴边,啃一口,满嘴沾染上酱汁。
似乎觉得不好吃,姜莱丢了牛排。
再一叉下去,一块巧克力蛋糕直直飞出……
颀长身影刚走进饭厅,迎面就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霍聿琛侧身一躲,轻松避开。
饭厅里的小水,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
完了!
她哭丧着脸,惊慌道:“对不起,霍先生,姜…小姐不是故意的。”
好姐妹,谢谢你。
姜莱埋头对付小蛋糕,似乎觉得好玩,伸出手指戳起一点黏糊糊的巧克力,放进嘴里。
霍聿琛这个老流氓,恶心到他应该就不会过来了。
她只想在霍家弄点消息,并不想被流氓揩油!
高大的身影在她身边站住,看她用白皙纤细的指尖沾上深棕色的巧克力。然后放入红润的唇边,粉粉的小舌一卷,吃了进去。
配着那张清丽干净的小脸,又纯又欲。
活色生香。
霍聿琛拉开椅子坐下,冷眸看着她,而后闷闷笑了下,拎着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将人抱到腿上。
脖颈一热,男人整张脸埋进她的肩窝,姜莱不舒服地抖了抖,就被男人按住的小巧的香肩。
属狗的!!
我也不是肉骨头!
姜莱无言以对,恨不得拿手上的叉子扎他脑门,又预估了一下这样做的后果,默默把叉子放进嘴里叼着。
淡淡中药味竟然还在,不是洗过澡了吗。
玫瑰味的小东西,像甜腻的鲜花饼,却让他欲罢不能,转瞬就安抚下那股在地下室升起的嗜血和暴戾。
一两分钟后,他从姜莱颈侧离开,狭长双眼似笑非笑看着怀中的女孩,她嘴边沾染上一圈牛排的黑椒汁,还有一点巧克力的香甜,正叼着银色的小叉子好奇看着自己。
“蛋糕好吃吗?我也想吃。”
低沉的声音落在姜莱耳边,然后,她的手指被男人捏住,在刚刚的蛋糕上挖起一点,送入口中。
指尖划过他的薄唇,微微凉。姜莱脑中想过所有这辈子最伤心的事情,才勉强没让表情崩塌。
他!!有病!
“挺甜。”
霍聿琛露出被取悦的饕足的表情,然后抽出餐巾,一点一点将她唇边的黑椒汁擦去,像是对待一件上好的青瓷,动作小心又耐心。
擦完拔出她嘴里的叉子,又捡起餐刀,手臂穿过她身侧,就着抱她的姿势开始分切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