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撑了会儿，跪着的腿开始发麻。
霍聿琛没有将她丢开的意思……她只能继续，索性闭上眼睛休息。
传说中的霸总不都是女人一碰，就一把丢开，
这霍聿琛果然！流氓！
疗养院每天需要查房好几趟，姜莱装睡技能炉火纯青，眼睛闭起，慢慢放松呼吸。
长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微翘的鼻尖小巧精致，清浅呼吸落在他手心，又痒又热。
又过了一会儿，小东西身子一歪就往床上倒去，霍聿琛下意识伸手去捞，温热的小脸重新落回手中，漆黑眼眸闪现出一丝不耐和嫌弃，将那脑袋放在床上。
目光收回的一刹，男人看见她手臂上几条红痕，又瞥了一眼她脚腕上的铁链，眼中眸光探究。
他凑近，又贴着女孩的身子，闻了闻她的味道，英挺的鼻子贴着滑腻的肌肤，贪婪且沉醉。
玫瑰和中药……
他闻过，在久远的从前，这味道，很熟悉也很重要。
但再深想却想不起来自哪里……
姜莱本是装睡，装着装着就真睡了。
表上的时间跳到5点，黎明渐来，晨曦的微光爬上落地窗。
霍聿琛一夜没睡，眼中不见一点疲色，锐利清醒。
六点整。
走廊里传来纷乱急促的脚步声。
身穿白大褂的院长顶着地中海脑袋，跟在一群黑色西装的保镖身边，为首的男人斯文冷静，带着金丝眼镜。
用来遮住地中海的几根长发，被汗浸湿成一缕一缕狼狈贴在脸上，院长擦着脑门上的汗，唯唯诺诺，嘴唇发白，结巴着开口。
“到，到到到了，201就在那。”
他抬手，指向最角落的病房，走近，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哆哆嗦嗦开始开门。
天没亮就被十几把枪抵着脑袋叫醒，心脏病没犯算好了。
再一听是霍家人，恨不得犯心脏病死了算了。
门锁轻响，厚重的门被打开，入目就是屈腿坐在床尾高大的男人。
窗外阳光透过云层，朝霞满天。
男人半张侧脸在阴影里，剪影如雕塑。
陈最走了进去，垂首站到霍聿琛身边，“霍总，我来晚了。”
“你还能再晚点，给我收尸。”霍聿琛声音凉凉。
陈最默默闭了嘴，挥手让外面的人进来。
杵在门外的院长被保镖一脚踢了进来，赔着笑脸把头低在胸口，霍总！霍家人！
霍家人竟然跟院里的精神病关在一起，还是201这个疯狗精神病！
“霍……霍霍总，不好意思，不，不知道您大驾光临。”
玉山是霍家的，要端了这疗养院就是霍家一句话的事情。
霍聿琛站起身，门外的保镖立刻送上干净衣服和医药箱，陈最余光一瞥，才看到床上睡着个女孩，瘦瘦小小，一张脸分外清纯漂亮。
活的？？
竟然有女人能在霍总身边，活着睡觉！！！
察觉到他的目光，霍聿琛一眼横过，陈最当即转身，帮他处理伤口。
结实的手臂被子弹擦过，血肉外翻，整个病房地上都是滴滴点点的血，衬衣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