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
冷冽的声音凉薄低沉,带着危险气息,压低落在她的耳边,因为贴得极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
高大的男人回头扫向四周,确认房中再无他人。
触手的脖颈温热纤软,皮肤柔滑,指尖之下,动脉突突跳着。
手里的小东西乌黑的双眼瞪着他的手臂,呲着一口小牙,病服衣领歪斜,半边裸露的肩膀连着锁骨一片,带着病态苍白。
“呵。”
霍聿琛轻笑,对小东西的力气毫不在意, 甚至颇感兴趣,他凑近几分,看着她眼睛深处。
很黑,很亮,有些呆滞。
真瘦,又瘦又小。
是个小神经病。
“像条疯狗,”他轻嗤了一声,银色月光照上他侧脸,矜贵出尘。
姜莱瞪他,疯狗说谁!?
眼前的人将近一米九,侧脸凛冽,紧咬的牙让下颌的线条锋利的像刀刻,飞眉入鬓,削去三分痞气。
嘴唇凉薄轻抿,视线上移,她对上一双狠厉的双眸,狭长锐利,瞳色漆黑,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带着致命又危险的吸引力。
姜莱心口一震,霍聿琛!
更巧了不是!
京都霍家几月前找回的长孙,霍聿琛。
今夜,她急着离开疗养院的原因,就是因为新闻里说,她的‘好妹妹’姜朵要和霍家人联姻。
呵,妄想。
姜莱心思百转,一张小脸还在装傻。
骨节修长的手上移,扣住了小巧的下巴,霍聿琛袖子卷了两圈,露出青筋横亘的小臂,左手大拇指上,是一个白玉扳指。
姜莱眼神微动,即使是在只有一点月光的房中,仍是能看见那白玉扳指油脂润白的光。
很贵!
只不过为什么戴在左手。
浓烈的血腥味从他小臂上传来,霍聿琛毫不在意,冷声道,“安静点,不然捏死你。”
精神病能听懂就不是精神病了!
姜莱没听他的,双手去掰他的手掌,“呜呜呜。”
口水流下,她心里一边恶心着自己,一边飞快思考,霍聿琛怎么会来这里,还受伤了。
疗养院在京都的玉山。
玉山之所以是玉山,是因为传说玉山有玉。
年前,霍家就在玉山挖出了一条玉石矿脉。
内里呈灰绿色,纵深十多公里,是这上百年来开采出最大的玉石矿带,成色极好。
这条矿带就是个印钞机,不管霍家多有钱,也不嫌更多。
霍家是京圈财团之首,京圈便是以京都为中心的,延绵周围十多个城市的金融圈子。
霍家在各行各业的产业盘根错,如今霍家的权势还掌握在霍老爷子手里,膝下两个儿子,各家都有一个孙子。
但除夕那夜,霍老爷子带回来一个人,就是霍聿琛。
说是死去的大儿子留落在外的长孙,直接入了霍家族谱。
而霍家最赚钱的这条玉石矿脉,立刻就到了霍聿琛手上。
这一次霍家高调出现,大抵也是为了眼前的人。
传闻。
霍家的小孙子不甘心突然冒出个大哥,饭间冷嘲热讽,非要带他去做亲子鉴定。
霍聿琛一双黑色军靴踩上了饭桌,大理石的桌子就碎了一块,他掏出靴筒里的匕首,将小孙子霍超的脑袋按在桌上,嘎了他一头黄毛。
重点是。
最后被霍老爷子赶出饭厅的是霍超。
内里那点东西不言而喻。
不用说,老爷子是铁了心要霍聿琛拿权。
几个呼吸之间,姜莱把关于霍聿琛的所以消息从脑子里提了出来。
现在他在玉山,并且受了伤。
是被人追杀?
霍超?霍家人?
还是觊觎这条矿带的其他人?
啧,霍聿琛目光微斜,厌恶地看向淌到手心里湿漉漉的口水,顺带厌恶地看着眼前的小神精病。
他松了点力道,正欲收回,姜莱眼疾嘴快,一口咬上虎口处。
她咬得极重,瓷白的小牙深陷,一瞬间口中就蔓出血腥。
干!
让你锁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