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躺在地上。
李留安额头的冷汗哗哗流淌而下，紧绷的神经让他显得有些神经质。
他疯狂的扣动着手里的扳机，就连弹夹打空了他也没有停下自己的手指。
——而是直接将手枪丢了出去。
手枪落在尸体上，随后又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他向前，随后又瘫痪一般向后倒去。
李留安，倚靠在手术台旁边。
水泥的石墩子贴在他后脑勺，他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他沉默一阵，从自己胸口的位置抠出之前的几颗子弹。
他终于看清了那段模糊的记忆，看到那个在雪夜里与自己对视的人。
是芮塔。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记忆，也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他徒劳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恍惚许久。
：“还活着。”
：“嗬”
他疲惫的喘息，又掏了一根烟出来。
寒冷的空气从外面吹了进来。
冰凉的血液打湿了衣襟，让他开始感到寒冷。
李留安吐出一口白雾，在这黑暗之中如同野兽一般沉默着。
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年代，只有这样的一根烟，能让他的心灵短暂的宁静下来。
至于那段莫名其妙的记忆？
呵，可能是闪回的记忆吧。
不是都有这样的说法吗？莫名其妙的看到某个场景，莫名其妙的觉得眼熟
所有人都会犯这个毛病，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连自己为什么会活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运气好罢了。
李留安休息一阵，将地上的尸体拖了起来。
——这个尸体要带回去调查，尤其要调查这个“教徒”的身份。
这种邪教真是疯了，搞什么血液崇拜欸！
说起来这事陈叔好像说过来着，等下回头找陈叔问一问。
哦！哦对！
陈叔死了来着。
李留安拖着尸体，踉跄的回到自己的车上。
他看着一旁的地沟，感受着自己冰冷的体温。
在那个梦里也是这样，也是在一个冰冷的夜里。
芮塔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孤寂的面庞发出冰冷的声音。
“你要是再当民警你可就真的死了。”
。。。。
李留安上车，揉揉下巴，启动引擎。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神经质还是怎么着，捏着自己胸前那没有了红宝石的护身符寂静重复一遍记忆里说过的话。
：“我要是再当民警可就真的死了。”
：“”
：“我生来就是民警的命啊。”
他随手打开车辆的上的收音机，这老旧的玩意又一次回响了声音。
“民生频道”
“评书”
“音乐”
“电台”
“这里是午夜音乐情感电台，欢迎为大家点播音乐。”
“一首来自百步兰亭的“蛄蛹者”送给大家，谢谢！”
随着寂静的前奏，随后是一阵低沉的嗓音。
李留安专心看路的动作顿住，一心被台词吸引。
他忍不住让自己的车辆停在路边，静静听完。
曲毕
又抽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