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祈垂着脑袋,已经听不清岑愿在说什么,双拳紧攥成拳,这本该是他的武器。
是他挥向敌人保护自己的武器,可现在,却动不了半分。
他应该将拳头狠狠地砸向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让他知道随意玩弄别人会是什么下场。
可他心里又清楚,只要自己这样干了,那就和岑愿再无可能。
深渊般的生活中照进一缕晨光,即使会被烫伤,会灰飞烟灭,谢时祈依旧舍不得放开。
小少爷笑着从他的身边走开,没有半分留恋。
谢时祈抬手想要牵住,可又是怎么都动不了,只能愣愣地看着他错身离开。
真是……没用极了。
谢时祈这样自嘲地想着,脑袋更是低了几分。
耳畔却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他猛地抬头,转身看向岑愿,小少爷已经拐了个弯,走出玻璃花房。
似一阵清风。
又像是幻梦。
刚刚的一切好像只是错觉。
谢时祈却清清楚楚地知道,没有比那更真切。
什么叫……不会纠缠他很久?
是……不要他了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少年的脸色就白了几分,身形摇摇欲坠,直接跌坐在秋千上。
秋千轻轻晃着,在寂静到可怕的花房便是唯一的声音。
坐在秋千上的少年姿容绝丽,垂着脑袋,却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走出花房,岑愿一口气才缓过来,抬手挡了挡阳光,只觉得有些刺眼。
他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院中种的树木发出了嫩绿的新芽,又是一年新的春天。
万物复苏,是个好的开始。
一切都会好的。
系统全程目瞪狗呆地看完岑愿整场戏,cpu都快给他干烧了。
这一个月他劝过岑愿无数次履行好他恶毒炮灰的职责,可岑愿就是充耳不闻。
仿佛拿着甜宠剧本就要给反派逆天改命。
来个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是亲爱的宿主啊,主系统可是动动手指就能拍死他们。
好不容易最近有点改变了,能开口说点不好听的话了。
可作为一个恶毒炮灰,就连侮辱人都是轻飘飘的,毫无威慑力,只能勉强吊着那条狗命不死。
他每天战战兢兢。
尊嘟很害怕自己一觉醒来,宿主没了。
家人们,谁懂啊?
好不容易说了点重话,说反派是狗,够侮辱人了吧?
他觉得还能抢救一下,刚刚起身,就被一句“想当哥哥的狗”给直接原地炸开。
神他妈“想当哥哥的狗。”
你们人类调情玩得都这么花的吗?
干嘛欺骗他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系统?
欺负系统没有对象吗?
系统已经不愿意回想当时他听到这句话时候是什么心情,被宿主整自闭的他好不容易出来晃晃,又被任务对象雷得外焦里嫩。
他都打算放弃挣扎了。
这让任务怎么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