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琰笑得谄媚,岑愿有些兴致缺缺,还是耐着性子,“不是说今天要实战吗?”
听出少年的不悦,谢时琰立刻调整,“那阿愿跟我来。”
向下两层,光线都变得昏暗,岑愿看到了许多戴着动物面具的人。
暗红色的灯光给人一种血腥又压抑的感觉。
像是他在京城最大销金窟中看到的那样,这里男男女女个个兴奋,却不是因为动感的音乐和热辣的身体接触,而是因为人群中央的笼子正进行着一场表演。
是的,是一个笼子。
不像是一般拳击场建造,这个赛场的造型就是一个巨大的笼子。
没有门,只能由头顶的齿轮带动铁链,将笼子拉上去。
决出胜负之前,谁也无法逃出囚笼。
岑愿跟着来到最前边的时候,一个古铜肤色的肌肉壮汉被谢时祈按在笼子边,头发凌乱,满脸横肉被压得变形,鲜血糊了满脸,形容狼狈挣脱不得。
反观少年,
简简单单穿着件白色背心,皮肤白得发光,额前的发微微汗湿,衣服干净整洁,那张脸更是漂亮得不像话,睫羽微微压着,带着些颓废感。
身上那点肉和大汉一比,那就和白斩鸡没什么区别。
可偏生就是这样的人却轻轻松松制住了对手。
谢时祈看着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还在不停道歉的对手,嗤笑一声。
刚刚骂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不是骂得很开心吗?
少年兴致缺缺,抬手就想要结束这场战斗。
一只如玉的手摁着一颗涕泗横流的脑袋,将人甩到地上,另一只手挥拳就要朝着他的脑袋砸去。
拳风带起斑斑血迹,满身戾气的少年面无表情地一拳拳砸下,眼眸是狠厉的红,白皙面上溅上的一滴血,衬得他更像是地狱中的修罗。
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谢时祈就知道,要想保护好自己,拳头就要硬,心肠就要狠!
【卧槽!帅死了。】
【小芝麻汤圆,终于露馅了吗?】
岑愿星星眼。
他并不觉得谢时祈有什么错,在这种地方,要保护自己,拳头就是要硬。
正在淡漠宣泄情绪的少年回神拳头顿在半空,似是察觉到什么,转头朝着台下看来,眸中带着未褪去的猩红。
隔着一道铁笼,岑愿心头一跳。
【小十七不会发现我了吧?】
【不应该啊……这面具遮得严严实实,还有这么多人……】
【把你送进来练,出去你就能保护自己了】
岑愿垂了垂眸。
只那一瞬,少年眼中戾气消退,眉眼微微弯起,更添俏色。
台下一阵惊呼!
岑愿再次抬头看去,少年已经撇开目光,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家伙,缓缓站起身。
随意甩了甩手上的血,他瞥向上头的裁判,声音淡漠,“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裁判声音结巴,“当,当然可以,十七号胜!”
人群掌声雷动,岑愿站在人群中,抬手鼓掌。
【小芝麻汤圆,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