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脑海中就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叮！系统升级成功！宿主好好完成任务，最好不要有多余的行为。”
“仇恨值不达标，重新规划任务！”
岑愿咬了咬唇，回身一脚踹在少年的膝弯，谢时祈吃痛，直接跌到地上。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让谢时祈更不能忍受的是心理上的落差。
他仰头看着岑愿，企图从这张张扬漂亮的脸上看到些不一样的情绪。
可是……没有。
全都没有！
只有厌恶与嫌弃。
失去了读心术，他好像……
找不到那点光了。
又或许是……离开了？
那个人……走了，吗？
仰视着这样的岑愿，谢时祈感觉他好像又回到了谢家，从小到大，从他有记忆开始，谢家的那些人就是这样欺负他的，将他堵在角落里，随意往他身上丢脏东西，有时甚至会将他的脑袋按在狗盆里。
然后嬉笑着，肆意嘲笑他，拿着厕所沾了污水的拖把和扫把往他身上抽打。
现在这个，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吗？
好像没什么不同吧……
膝盖上的剧痛泛起，让少年垂下头，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和颓唐。
不见了……
他不见了……
看着少年晶亮的眸子逐渐暗淡下去，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斥着岑愿整颗心脏，让他有种想要拔腿逃走的冲动。
从军训结束到今天，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没有系统升级，无人监督，岑愿也乐意放水。
甚至他对谢时祈和对顾铭都没什么差别。
连带着两人的关系都变得格外好。
少年看着他的眼神也是越来越亮，总是用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看着他，可怜兮兮的，会软乎乎地叫他哥哥。
就算是装的，岑愿也很受用。
可以说，这两周，是岑愿来到这个世界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可现在，少年眼中的情绪让他感到陌生而害怕。
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亦或是，仇人！
他有种莫名的恐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那样会软乎乎喊他哥哥的小十七，不会再有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岑愿就感觉自己有些难过。
被谢时祈用这样的眼神盯着，那些侮辱人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压了压眼睫，唇瓣却控制不住地颤抖，岑愿只有紧紧地抿着唇，压下所有的情绪。
也是了，这本来才是他和谢时祈正确的相处方式。
他这个恶毒炮灰，本就是反派成长路上磨刀石，在原剧情中连个姓名都不配拥有，他吐槽过顾铭是个路人甲炮灰，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知道自己刚刚一脚有多重，但他更害怕让系统找到机会搞事，完全没有留情。
系统的能量……他还不知道限度。
肯定很痛吧。
好不容易养好的小猫咪，还要被自己打。
可是系统……
讨厌自己也是应该的。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岑愿抿了抿唇，转而却狠狠瞪了谢时祈，啐了一口，“要是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打断你的狗腿，什么玩意儿！”
他没有再看地上的人一眼，转身离开。
在岑愿转身的刹那，谢时祈抬头，看着岑愿的背影，企图看到那人回头看看。
听不到，也应该让他看到吧……
之前都是，都是这样的。
就算嘴上说得毒，行动上却还是舍不得。
可是，什么都没有！
一切的偏爱，好像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这段时间温柔的那个人，好像在那一瞬间死掉了。
他的光……
好像也没了。
原来的那个岑愿重新占据了这个躯壳。
谢时祈的拳头逐渐攥紧，盯着岑愿逐渐离开的背影，眼里似有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