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蕞尔岛夷,也配谈礼?”
“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家无礼则不宁,说得很好。贵国在棉兰老岛,无故杀我臣民,攻我城市,正所谓国家无礼。国家无礼则不宁,这句话说得确实精辟。”
“既然阁下精通汉学,那我问你一句,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阁下可曾听闻?”
“我安南虽不是什么大国,但也比贵国稍大几分,我王一直欲与贵国交好,贵国却在棉兰老岛无端挑衅,无礼而侮大邻,正所谓贵国吧。”
景庆一脸不屑,望着那位大臣继续说道:“或者说,莫非贵国所指的礼,是刚才来路上的臭鸡蛋?”
“你你你。”
刚才说话的那位苏禄国大臣气得胡子乱颤,连说几个“你”字却不知要说什么。
“老年人不要太激动,不然脑梗中风或者猝死可就不好了。”
景庆毫不客气。
“尊使,既是为国事而来,我们还是先谈正使。”
苏禄国王终于开口了,他这一句话,便将今日外交场面引入正题。
“殿下,我王致贵国国书,主要包括以下诉求:
一、苏禄国向安南国,就棉兰老岛无端杀戮安南臣民,无端偷袭安南城池一事书面致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景庆的“二”字还没说出口,苏禄朝臣便陷入怒火中。
“安静,且让他说下去。”
不愧是国王,苏禄王战略定力还是在线的,他摆摆手,示意众人噤声。
于是,景庆接着说了下去。
“二、苏禄国战俘需为苏禄国战争罪赎罪五年,棉兰老岛上的苏禄百姓与安南签订自愿打工之契约,苏禄国须承认并尊重。”
“三、苏禄国须赔偿安南白银五百万两,鉴于苏禄国无力偿还,苏禄国须将关税、盐税、地税、丁税等各种税收抵押与安南国,由安南官员掌管苏禄国一切财政与赋税收入!”
“四、苏禄国仍为大明属国,但外交须接受安南国指导,不得歪曲事实向大明告状;不得私自与宗主国或其他国家开展外交活动。”
“五、苏禄国须进行去军事化行动,遣散一切军队。苏禄国治安由棉兰老岛土著新军组成的治安部队帮办,苏禄国须支付保护费用。”
“六、苏禄国一切港口、城市向全体安南人开放,任何安南百姓均可在苏禄国游历、经商、购置田地。”
“以上,是我王本着仁慈友好之原则,提出的六点和平倡议,这是国书,由我转呈大王。”
景庆朗声说完这六点要求,整个苏禄朝堂鸦雀无声。
“欺人太甚!”
沉寂片刻,苏禄国王终于发话了。
“对,欺人太甚!”
“整军再战,踏平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