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反思了一下自己。
她之前确实被气得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但是,但是后来不都因为天天惦记着和傅三爷这点事情,然后忘记了吗?
果然爱情让人堕落,单相思也是。
爱情碰不得,碰不得。
不过她又忍不住替自己开脱:“我这不是还没做好准备吗?”
“那您什么时候能做好准备?”
“算了,不准备了。”宋清辞道,“还是让我娘收拾他们,我娘擅长。术业有专攻嘛,我娘专门擅长对付这种人。”
“树叶有弹弓?弹弓打鸟的,没听过打树叶。”
宋清辞:“……你快好好读书。”
“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事就这么放过了?”
“是暂时放过。”宋清辞托腮嘟囔道,“我倒是想和他们当面锣对面鼓,问题是,我上桌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的江景初,甚至都不是她想见都能见到的了。
“怎么见不到?您给他写封信,他屁颠屁颠地就得出来。”
“我为什么要给他写信?怎么对他还余情未了?”宋清辞不肯,“我要是在辽东继续待着,肯定想办法让他们难受。但是现在,我这不是实在待不下去了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人是要有点自我安慰精神的。
说实话,宋清辞并不觉得如何放不下。
就是想起来的时候觉得憋屈,然而大部分时候,她根本就想不起来。
江景初好像已经从她人生之中,彻底离开。
嗯,把“好像”去掉。
“风寻啊……”宋清辞惆怅地喊道。
“奴婢在呢。”风寻是个快意恩仇的性子,总觉得这样轻轻放过,太便宜江景初了。
不是差钱,是差那口气。
背叛的人,凭什么过得那么好?
抢了别人的男人,就不用付出代价吗?
“你说,我是不是移情别恋得,有点快?”宋清辞弱弱地问道。
从和江景初决裂,即使从她知道江景初有背叛之心开始算起,到现在,也就一年半。
而现在,她已经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并且还完成了从喜欢到失恋的过程,她有点快啊。
“您在说什么?江景初?他放着您不要,非要出去吃屎,您还得为这段感情披麻戴孝三年?”
风寻撇撇嘴,“您走出来得快,说明他对您就不好啊!”
宋清辞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不过,”她小声地道,“我觉得我心悦三爷,但是三爷不喜欢我,还想撵我走,我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
宋清辞其实是有点看不懂自己了。
她难道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撇一个”的渣女?
感觉有点不严肃啊。
别人的爱情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当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是分别时“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她的爱情怎么就是,“闻君有两意,古来相决绝”,“君既无情我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