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门被轻轻叩响。
是傅安。
“进来。”
傅安再次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壶酒并一碟油炸花生米,另有杯箸。
他走近,把东西放到桌上,“三爷,酒温好了。”
跟随傅三爷多年,他多少明白三爷现在的想法。
他想,三爷需要大醉一场。
傅三爷却摆摆手:“不用。”
他从很早之前开始,就知道借酒浇愁是没用的。
傅安见他如此,更加担心,忍不住道:“三爷,您忘了,您之前说宋姑娘的母亲似乎有些不对劲,已经让京城那边调查了。您放心现在让她回去吗?”
“算算时间,应该也快有回信了。”傅三爷道。
言外之意,这个理由不成立。
“如果宋姑娘的母亲确实有问题呢?”
“那……再说。”
傅三爷不忍宋清辞落入别人算计之中,可是也明白,如果母爱变质,对宋清辞来说无异于信仰的崩塌。
到时候,小姑娘又能跟谁哭?
放她走,是害怕自己越陷越深。
可是放她走,心里又牵挂。
傅三爷进退维谷。
“如果她家里人有问题,那跟着三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
“傅安,你想撮合我和她?”傅三爷问。
傅安:“……”
他能说,他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反复横跳吗?
起初:宋清辞配不上三爷。
后来,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也能抢救抢救,三爷委屈。
再后来,宋清辞如此单纯美好,不该卷入三爷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圈子。
再再后来,也就是现在,他觉得三爷既然喜欢,别人又怎么配娶宋清辞?自然是跟着三爷最好。
于是,傅安点了点头。
“我舍不得毁了她。”傅三爷把目光投向墙角的“棍子”,站起身来道,“傅安,把我的枪取来!”
“三爷?!”傅安眼睛蓦地睁大。
自来到山上,断魂就被三爷分成两截,枪头被妥善安放在箱笼最下面,再也没有得见天日。
没想到,三爷现在竟然想要拿出来。
是因为宋清辞?
傅安把枪头取出来,帮傅三爷按好,然后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双手呈给三爷。
他此刻,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