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说过,十个男人里面,至少有一两个不喜欢女人。
宋清辞对此将信将疑,因为徐呦呦经常夸大其词。
但是她亲爹却深信不疑,并且因此怀疑那些和他走得近的男人,可能都对他别有用心,所以有意保持距离,没事多粘着自家娘子。
——世界好险恶,防完女人防男人,娘子要抱抱。
傅安喜欢吃羊肉,一盆羊肉都快吃得见底。
吃饱之后,觉得身上很暖。
见他要走,宋清辞道:“你晚上去哪里睡觉?”
外面冰天雪地的,硬熬一宿,好人也得冻病了。
宋清辞对暗卫这个行业是有些同情的。
“我随意哪里都行。”
是很苦,但是习惯了,也就不觉得苦了。
“别,你去找个房间睡,我和瑾月哪里都不去。要是有人进了院子,你肯定也能听到动静。火盆给你拿走一个……”
大概怕冻着远道而来的贵客,她房间里足足放了六个火盆。
傅安却拒绝了她的好意,“宋姑娘不用为我担心,早早休息吧,明日咱们早点回去,三爷怕是会担心。”
暗卫有暗卫的生存准则。
宋清辞倒也没勉强。
她带着瑾月简单梳洗之后,两人一起睡到了火炕上。
不过瑾月非要往她被窝里钻。
宋清辞拒绝:“不行,你会抢我枕头,还会流口水。”
“我保证不。”
“你有前科。”
“姐姐——”
瑾月软磨硬泡,总算如愿以偿。
她换了地方,太过兴奋,在被窝里扭来扭去不肯睡。
宋清辞也没有太多睡意。
——炕太硬,而且烧得有点烫人。
所以她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瑾月天马行空的话。
从天上的海东青说到地上的松子,从爹娘说到男人,甚至对于自己那段失败的婚姻,宋清辞也根本没有讳言。
错误就是错误,它实实在在存在,并不会因为不提起就消失。
“江景初真不是好人。”瑾月咬牙骂道,“他骗了姐姐。”
“当初他对我好的时候,也是真好。”宋清辞道,“后来变心了,也是真坏。”
年也过了,春天要来了,她也该去讨债了。
——情债就不讨了,晦气。
但是她得把自己的钱要回来,这至关重要。
门外的傅安双手抱剑环胸,无声地冷哼。
那种男人,她还惦记着?
给三爷提鞋都不配的玩意儿。
宋清辞道:“不提他了,大过年的,晦气。我给你讲我姐姐的故事吧,我姐姐可厉害了!”
姐姐就是她的偶像,她也希望瑾月崇拜真正的强者。
傅安心里却忍不住想,不是个恋爱脑吗?能多厉害?
难道她们家的姑娘,是以恋爱脑的程度来区分厉害与否的?
不过最生气的是,为什么宋清辞恋爱脑只对着别人,不对着三爷呢?
三爷那般优秀的人,为什么不见她对三爷痴情?
傅安正在腹诽,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极轻微的脚步声。
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站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