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装甲车辆的保护下,我们很快就逃出了怪物的包围圈,并沿大道一路开回了寂静岭的镇中心——托卢卡湖北岸。
路上我曾问过许滨,这些大家伙是怎么搞出来的。他却说,是从距这一百多公里外的国民警卫队基地那“偷偷借的”。嘿
对救命恩人提供的帮助,我自然是没什么好挑的了。而路易斯也终于得到了他的食物:一份mre软罐头装的菠萝香肠披萨。这是布莱德利乘员舱里唯一能找到的食物了,他只得苦着脸吃了进去
两台车很快就停到了法院门前。
许滨低下身来问我:“埃伦,你确定要自己一个人进去吗?”
我点点头,用沉默来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而一旁的路易斯也不再强求些什么了,他转头对佣兵们说:
“埃伦要救的人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他自己现在半死不活的。不如就这么让他去吧,这是他解开心结的唯一机会。”
炮塔内的许滨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还是对我点下了头:“保重吧”。
说着,便打开舱门将我放下了车。
走出后门的我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无比清爽,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
抬头看了看周围,却发现天色还是暗黄无比现在到底是黎明还是黄昏呢?
想了半天心中也没有答案,我便只好穿过浓雾,走进了寂静岭法院的大门。
其实路易斯刚才并没有把话给我挑明——我的死意早就萌生在脸上了,是不可能和他们一起离开寂静岭的,离开后能去干嘛?
与其逃避,不如勇敢面对一次吧。杰顿既然确信我能在法院里找到“海莉”,那我去便是了。
终于,我推开一扇精美的木质门,走进了法庭。但说这里是法庭,倒不如说它是歌剧厅更为合适:
这里的内部空间很大,光是听审席就能容纳近乎两百多人!且这些座位呈半圆状分布,由高到低地在阶梯上排列了起来。
而在听审席的对面,则是法官的座位。
它被设在了一处高台之上,让法官能够以审判者的视角,来俯瞰台下的听众,与受审者。
我沿着阶梯一路往下,来到了法庭的正中央
这是一座圆形的大舞台,它约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
眼前,“海莉”正无言地跪在舞台中央。
她抬头看了看我,却再也没露出先前那疯疯癫癫的笑容。而是赶紧把头低了回去,仿佛是害怕与我对视一般
我转头望了望四周,知道那些禽兽们一定在附近,于是便开口喊道:
“出来吧!你们的名字是叫涅托吗?把海莉绑到这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出于愤怒,刚才我的嗓音有点大,此时竟生成了回声,在法庭内荡了起来。
“呵呵呵~”
怪异的笑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一名白发少女从法官的座椅后面走了出来
她站在台上,高高俯视着我:
“埃伦·罗德里格斯”
“我们刚才,在海莉的aep-135中安装了小型炸弹”
!
我低头看了眼“海莉”,发现她也正低着头,凝视地面不肯说半句话出来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瞪着台上,愤怒问道。
而白发少女则是扬了扬眉:
“很简单,我们要对她进行‘非同源物种认知力测试’。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要给我答什么”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
“她就会死”
“”
一番简短的对话下来,我已经知道她的用意了。只能朝上面点了点头
接着,她便坐上了法官的席位:
“第一问,埃伦·罗德里格斯。根据我们的调查,你2054年11月30日就回到联邦了,为什么不回乡与海莉完婚?你是她的未婚夫吗?”
“对,我是。”想不到白发涅托居然问我这个问题,我便如实答道:
“回国后,我在忙着整理半岛国的战地采访资料。打算先将其发表,再回乡与海莉结婚”
“那你为什么最终没有回来?”
“因为”
我咽了咽口水,脑中顿时闪过些不好的画面,继续说:“联邦民众对我的采访并不买账,这使我事业陷入了低谷。于是为了走出它,我决定推迟婚礼,搭乘‘黑船’去欧大陆又做了次战地采访,为期将近两年”
这番话说出口,我发现地上的海莉动了动——她似乎是想抬头看我一眼,最后却又低下了头
而台上的少女则是一副玩味的神情,她托了托下巴道:“原来如此啊,有意思”
拿出纸笔在高台上记录一番,她接着又问:
“2056年,你有回过家,是准备与海莉结婚的吗?为什么最后却没有这么做?”
“”
这次的提问沉默住了我,但一想到“海莉”的命被抓在她们手上,我还是不情愿地给出了回答:“回乡时,我的头脑一片混乱,只想在房间睡上几天几夜,没有半点其他心思”
这句话一说出口,跪在地上的“海莉”泪就滑了下来。
“接着,我意识到自己背离了来自旁人们的期望父母的、海莉的、寂静岭邻居们的”
“而且又收到一封凯尔母亲寄给我的信,发现自己竟害死了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