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琦将信将疑:“偶尔一根你抽完刷牙我没意见的,你现在别瞎承诺,万一承诺了又做不到我肯定会失望,很失望很失望。”
“没有瞎承诺,说不抽就不抽。”
灵丹妙药早就在身边了。
再烦躁再不高兴时只要见到她,一切阴霾都被瞬间门清除干净,哪还需要别的东西解烦呢?
暨和北这会儿彷佛餍足的猫儿,懒洋洋的,从她身后抱住她。
两人挤在小小的单人沙发上耳鬓厮磨。
这一腻歪直接腻歪到丛智渊两口子下课回家。
这阵子浣花溪在装修,暨和北便住在王奉松那儿,就算丛琦从西安回来,他也没打算留宿。
父母在侧,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冰火两重天。
吃完晚饭,跟丛琦散了个步,暨和北就回去了。
接下来几天,丛琦进组围读剧本,其余时间门都在跟婚礼企划团队沟通。
而暨和北几乎是把所有工作都排在前几个月处理完了,如今又把可能碍眼捣乱的暨宗一家人赶出了榕城,他整个人神清气爽得很,见了谁都笑得不值钱的样子,应奇正都没眼看英明神武的老板变成这个傻样儿。
丛琦以为自己会忙得不可开交。
没想到时间门挤一挤还真做到了两边兼顾。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晰的认知到钱的重要性。
钱真的可以解决大部分心烦事。
不过越临近儿童节,丛琦也越紧张,在紧张中,时间门慢慢来到了儿童节前一天。
当天,丛智渊夫妻俩也找同事调了课。
而刚过中午,整个四中教职工大院只要没课的邻居们都动了起来。
因为大家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要嫁人了。
按照本地婚俗。
女儿出嫁前一天晚上,娘家得办花园酒。
花园酒上,女方亲朋好友来送礼,古时称为“填箱”,意思是填补嫁妆,第二天早上叫娘家宴客酒。
到了中午,新娘被接到男方家里那一场才叫正酒,也叫谢客酒。
正酒除了女方少部分亲属,大多数则是男方那边的宾客。
而在花园酒这天,新娘与新郎是不允许见面的。
老话说是见面之后不吉利,有碍婚后感情。
但讲究的男方可以在花园酒前派亲朋好友组成礼品队,一路敲锣打鼓吹着喇叭来给女方送礼,显示男方的看重。
许慧英跟丛智渊觉得酒楼办不够热闹,便请了专程办坝坝席的厨师团队来小区办席。
这种做法在当时很常见,楼里邻居办大寿,嫁姑娘也是这么办的。
灶台用砖头泥浆现垒,木棍柴火由厨师团队自备。
一部分菜是丛家自家准备,一部分也由厨师团队带来。
至于餐桌餐具,各家各户借用,只要画好记号,用完洗好再还回去即可。
不过,也经常发生碗筷还错的事。
只是没人计较。
反正刚彻底脱离票证时代没几年,家家户户的碗筷就那几个样式,价格也大差不差。
错就错了,将就用呗。
此刻,大伙儿搬桌子的搬桌子,腾碗筷的腾碗筷。
还有支牌桌,麻将桌的。
许慧英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客厅里杂七杂八的柜子书籍杂物,都得挪位置。
要么挪到她跟丛智渊的卧室,要么塞在院子角落。
因为按照习俗,新娘出嫁前一天晚上得坐歌堂,图一个热闹吉利。
何谓坐歌堂呢?
坐歌堂又称坐花园、坐花堂,是姑娘出嫁前夕举行的一种歌唱仪式。
简单说,就是新娘玩得好的小姐妹们齐聚一堂,欢歌笑语为新娘送上美好祝福。
最开始坐歌堂都是一整夜。
但现在大家不那样要求,歌照唱,困了就去睡。
一般从花园酒吃完的九点多开始,到十二点左右。
一开始许慧英怕自家客厅太小,容纳不了丛琦那些好姐妹。
毕竟她闺女跟谁都玩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