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秦恃挑剔酒店,只是觉得这些人太出色了,走到哪都是关注的焦点,而就算最高级别的酒店,人也不少。
这人间芸芸生灵,在她眼里多是鱼龙混杂的庸才,无法控制情绪跟欲望,容易打扰这群客人。
她生性冷淡,素来以行动执行力说是,做什么就是什么。
其他人也看出来,她说真的,而且扶川也是这个意思。
他们又不是普通人,心眼虽多,但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多加揣测。
唯一的问题是。
“不是房间不够吗?”谢思懿调侃扶川。
扶川之前情绪浓烈,才被这些人调侃成那样,现在都到自家地盘了,还能让人家欺负去,于是说:“我跟他们睡地铺,你睡厕所。”
谢思懿:“”
堂堂原神级噬魂兽,奥术世界,规则之下,葳蕤第一,她不说第一也得跟凰孤舟千里明楼蔚明棠等人并列第一,睡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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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时候,扶川就打电话跟几个长辈说过了,家里人自然是欢喜的。
扶川交友不少,但待人处事泾渭分明,除了几个核心队员,很少让人介入自己的生活,能让这些人住进来,就是真的很要好也是极信任的人。
为人父母的,经济跟精神双丰沛,唯一在意的就是待自己百年后,儿孙能安乐快乐,而亲密又值得信任的朋友无疑是很重要的部分。
世俗点说,万一孩子遇到点什么过不去的事跟困难,有朋友扶持跟陪伴,总是好的。
这是为人父母最朴实的心愿。
最重要的是他们平常并不介入扶川的社交圈子,也是关心好奇的,加上年纪大了,又退休了,偶尔也蛮喜欢跟年轻人在一起,开心嘛。
扶川是横跨两个世界都被规则接受或者说后者不接受也不妨碍她拥有神明力量的唯一存在,她自然知道家里人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录指纹的时候,扶川明显感觉到这些人有些紧张。
嗯他们也会紧张?
不至于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扶川以为是自己错觉,但轮到凰孤舟的时候,他说:“我就不录了,外男,不方便。”
神磐也没有录的意思,但他知道自己跟前者不一样,闻言轻笑了下。
凰孤舟在乎别人的看法,他有自己的坚持,而站在边上的扶川嘴唇轻抿,其实明白他的顾虑莫须有的顾虑,他又不会,但他又
有种心照不宣的东西,他没说过,她就当不知道,因为很清楚那种事于他们都非人生必要的区块,若只是一种经历,只是他的故事,她不问不管,反是对这位君主的尊重。
所以她从未回应过。
而这人的失态也仅有一次,现在就还在分寸之内。
分毫不差,进退有度。
明微眼眸微垂,把刚刚千里明楼录好的指纹记入,且添加下一个,但手指点了下们,防护罩围住了整个院子,没让里面的人听到她的话,她轻声道:“君主上谋略,家国大事,无私情小事,你们不远千里而来,也是为了我的家园好,大家都一样,而且以后大事完了,你们想来看我,我若不在家,你们自己来我这也方便。”
顿了下,她不太好意思说:“再说难听点,这次顺不顺利也不知道,于我私心而言,万一我没能安全回来,谁先回来了,可以帮我照顾一下我家里人这算是我的私心。”
她回来的时候,看到秦恃准备自杀。
虽然当时没说什么,毕竟一切大团圆结局,但她心里挂着事,
她从不怀疑秦恃的个人能力跟心里素质,但过慧易夭,情深不寿,后者对情感寄托太极端了,对别人都不感兴趣,可能大多数顶级天才都这样,智商带来的极端冷静让他们缺乏对人世的眷恋。
怎么能因为自己也死了,她就打算自杀呢。
扶川不赞同,但又没脸指责对方,因为她自己也会这样,这就让她有种焦虑——如果秦恃身边还有别人,或者自己家里的压力不至于在她身上就好了。
那么她就想把这种庇护的压力变成一种联盟,她自然愿意同样去庇护其他人在奥术世界的亲友以及根基,同理,他们也会愿意帮自己照顾一下家人吗?
“这是我的不情之请,如果你们不同意”
谢思懿:“这还能不愿意?你说他为什么紧张?她们为什么紧张?”
她这话一说,凰孤舟皱眉了,盯着她,其他人表情也一言难尽。
这人真的是恶劣到了极致。
不,她还能更恶劣。
“这么看我做什么?”
“哦,我的错,怎么能揭破呢,你看看现在气氛多尴尬。”
好好一个门口,搞得跟什么似,气氛是属实尴尬。
秦恃少见扶川这么窘迫,手指捏着阿笋的小手玩,没替她解围。
她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好在凰孤舟录入了,看了谢思懿一眼,神色淡淡的,“你这样,将来迟早被规则打死。”
一句话让扶川了解到她的姑姑野心勃勃,怕不是指望着替代规则。
谢思懿微笑:“没关系,我的侄女会出手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