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素喝了口咖啡,也不知是不是太苦,眉头紧皱道:“你让我想想吧。”
任苒说好。
又过几日,罗素素告诉她,愿意赡养罗大爷。
只是具体细节需要调整,她想先给罗大爷请个保姆,然后承担一切开支。
如果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再卖掉罗大爷名下房产,并接罗大爷同住。
为了让罗大爷放心,她愿意接受社区监管。
最后,由社区牵头坐下来商讨细节时,罗素素望着憔悴不堪的罗大爷,失声痛哭。
现场众人,无一不唏嘘动容。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罗素素一遍遍地问罗大爷,起初是生气不甘,后来是伤心委屈……
也许,她已经明白,不管她有没有做好原谅的心理准备,父亲都已经老了。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是继续埋怨,还是释怀和解,相信罗素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后来,任苒在康教授面前总结这个案例时说道:“我认为在家庭纠纷案例中,没有谁是恶人,谁是好人一说。”
“有果必有因,在解决问题之前,得先从深层去了解每个人心底真正的情感需求。”
康教授赞同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生活本身就是一门哲学,我们头脑里的种种观念和认知,就像是一座座的监狱。”
“要想从中走出去,首先要学会起疑情,由疑而惑,由惑而悟,由悟而明。”
“而不是一味地站在制高点去当一个审判者,我们应该是生活的观察者才对。”
江繁啪啪拍手,“说的好!”
康教授用笔点点他,“你呀,多向任苒学习,多去经历,别成天就知道钻研理论。钻研再深,最终也得能落到实处才算是有用。”
“对了,和时光那边约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碰头?”
江繁看了眼任苒,“反正我这边是准备好了,就不知道小任老师约了没?”
任苒抿了抿唇道:“我马上约。”
她走到一边给冯川打电话,冯川道:“我们今天正好在这边,不如一起吃饭吧,边吃边谈怎么样?”
任苒迟疑了下,“行吧,我来安排吃饭的地方。”
“不用。”
冯川说:“咱们就是干餐饮的,凭啥便宜别人,我们来安排,你差不多时间直接来就行了。”
任苒:“去哪儿?”
冯川:“禹斯年的新窝,你知道地方吧?”
任苒:“……”
冯川那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匆匆收了电话。
任苒重返办公室,江繁眼巴巴地望着她。
“怎么样?”
任苒:“他们刚好在这边,约了晚上一起吃饭。”
江繁毫不吝啬地表扬,“小任老师出马就是不一样,效率杠杠滴!”
临到头了,他突然有些紧张。
“你要不要帮我看看ppt?”
“或者听我演练一遍,我怕到时候没说清楚。”
任苒欲言又止:“不用……应该没那么复杂,就正常说就行了。”
江繁理解了下,脑海里浮现的是他抱着电脑,面对一群精英紧张口诉的画面。
结果,到点后,任苒领着他穿过小巷子,往她住的地方走。
江繁不解道:“你还要回去换衣服吗?”
他上下打量她,“这身很不错呀,端庄又知性。”
任苒暗暗咬牙,“跟我走就是了,别废话!”
江繁坏笑:“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任苒直接白眼。
上楼后,就听某道门里,闹声震天。
门虚掩着,任苒礼貌地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