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太迟钝了。
活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相信童话呢?
以前没想法,不代表现在没想法啊!
男女之间,哪有那么多纯友谊。
“我不同意。”
任国昌率先发表意见,“说明一点,我并非是对禹斯年有意见,我是觉得你俩真不合适。”
余琴觉得有些难堪,低着头说:“是,我也觉得不合适,我们家禹斯年配不上苒苒,我也阻止过,可他俩不听……”
“你早就知道了?”
许书香难以置信地看着余琴。
余琴脸色更加难堪,“老许,对不起,我……”
“好,好的很。”
许书香眼泪唰的一下涌出来,“你们居然合起伙来骗我!过分,太过分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不由分说地将余琴往外推。
“你走!离开我家!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还有你!”
许书香指着禹斯年,“你也走,马上走,别逼我发疯!”
禹斯年脸涨得通红,“许阿姨,能不能听我解释几句……”
“我不想听!你走不走?!”许书香眼里好似能喷出火来。
任苒在身后拽了拽禹斯年的衣服,轻轻摇头。
“走吧,大家都冷静冷静。”任国昌发话说。
禹斯年眼底含着痛楚,脚下像灌了铅似的,无法挪动。
被赶到门口的余琴火从心中起,折身回来,大力地扯着禹斯年的耳朵,发了狠地往外拽。
一场风暴,在关门声中戛然而止。
许书香一句话没说,进房间摔上门。
任国昌想对任苒说点什么,任苒却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在他走近的瞬间,反应迅速地跑进房间,也关上了门。
客厅里,父子二人眼瞪着眼。
片刻后,任爷爷弱弱道:“谈了就谈了吧,至少知根知底……”
“爸!”
任国昌烦躁地打断他,“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任爷爷闷了闷,“反正你们不准骂孩子!”
说着,拿起手机往外走,到门口又很凶地补了句:“我不准!”
老爷子摔门而去。
客厅里只剩任国昌一人。
然而,任由自己放空的时间不多。
男人嘛,就得是家里的‘磨心’。
上有老,下有小,身边还有个哄不好。
哄不好也得哄啊!
许书香没睡,坐在床上,一贯整齐的头发松散着,垂落了几缕在脸侧。
她垂着目光,拉着嘴角,一天一夜没睡,眼下浮肿很厉害。
任国昌很是心疼,坐过去,软着语气道:“别想了,先睡会儿。”
“你和他们是不是一伙的?”许书香抬眼恨恨地瞪着他。
任国昌气笑:“怎么可能?我要知道能不告诉你?苒苒可是我亲闺女,我能在这种事上犯糊涂?”
许书香咽了下,“你最好没骗我……”
否则,她真觉得自己太失败了。
女儿,闺蜜,禹斯年……哪一个不是她掏心掏肺对待的人?
结果呢?
巨大的荒谬感和背叛感铺天盖地淹没而来,许书香终于卸去一身的软刺,靠着丈夫哭了起来。
“余琴她怎么能这样……”
别人不知道她担心什么,余琴能不知道吗?
家里老人多,负担重,他们又只有任苒一个女儿……就盼着能有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好些的人,能帮衬着女儿撑起这个家……
禹斯年不是不好,可他现在自身难保不说,身上的担子并不比任苒轻。
两个负重前行的人,怎么可能走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