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斯年目光蒙昧不明,任苒心脏没来由地猛跳了两下。
“干嘛这样看我?”
禹斯年笑了笑:“就觉得小白菜长开了。”
任苒瞪眼:“你才小白菜,你全家都是小白菜。”
禹斯年:“哟哟哟,听你这语气,是想上我家户口本呀!”
任苒梗着脖子,“是又咋的?你敢让我上吗?”
禹斯年怔了怔,“切!就我那点家产,有什么可图的。”
任苒瘪瘪嘴,“谁图家产了,图人不行么……”
禹斯年只当没听见,扯着她往里走,“我今天团了个四人餐,你可以尽情发挥。”
说着,手上用点了力,“瞧你这胳膊,豆芽菜似的,咋的,自己做饭还能饿着自己?”
任苒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重口,但现在必须得以老人的健康为主。再者,一顿饭做下来,油烟都闻饱了,还得管奶奶吃饭……”
禹斯年这才想起几天前的信息,“任奶奶又严重了?医生怎么说?”
任苒:“这种病本来就很麻烦,调药呗,也不一定有效。”
“辛苦了。”
禹斯年摸摸她的头,两人找位置坐下。
至于刚才半真半假的玩笑,谁也没再提。
两个人之间太熟了就这样,台阶太多,遇点阻力就顺坡下。
这也是为什么太多的青梅竹马,难以修成正果的原因。
任苒觉得,他和禹斯年现在就是躺一张床上,两家大人估计也不会多想,更别说禹斯年这个木头了。
可他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吗?
倒也未必。
否则他得瞎成啥样啊!
说到底,还是不喜欢她这样的,产生不起非分之想罢了。
任苒有时想,情感这东西,就是个大漩涡无底洞,一旦深陷,万劫不复。
朋友可以是一辈子的,情侣则不一定。
要最后闹得不愉快,年少时的那些情义,算还是不算?
所以,保持现状挺好。
可她有时又觉得,理智才是无底洞,当一个人决定理智地去做一件事时,必得在以后投入十倍百倍的更多理智,才能将这事儿持续下去。
好比她喜欢禹斯年这件事,要是大学那会儿一时冲动告白了,兴许还能早死早超生。不至于这么牵绊着,白白错失无数大好青年。
“想什么呢?”
禹斯年往两个人碗里加着料,抬眼问。
任苒语气幽幽的:“在想你以后要是有女朋友了,还能给我调料吗?我怕我自己调得不好吃。”
禹斯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我就是有老婆孩子了照样给你调,行了吧?”
任苒:“那不行,女人都爱吃醋。”
禹斯年呵了声:“你就不喜欢吃。”
“吃饺子都能不放醋的人,够狠。”
任苒没理他,喊服务员来点了份凉糕。
她怎么不喜欢……当年察觉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变了味儿,就是从醋味儿开始的。
她这人开窍比较晚,加上禹斯年受任家所托,看她看得可紧了,压根接触不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直到高三那年,考前最后一次放松,班上的同学约着去烧烤。
男同学忙着烧炭做准备,女同学就围一块儿穿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