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算计到可能发生，但殷慕超这一次的确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殷慕衍淡淡，“还在查。”
他当初为了避嫌，特意没派人去盯着方梦璃，因为那是叶家的亲眷，以免被叶淳善知晓，认为他刻意拿捏把柄。
但没想到叶淳善并未派人盯紧，而是随波逐流的放她生路。
可有时刻意的放逐，不见得是保护……
叶宸汐心中了然，“这次让你委屈了。”
“不委屈，有你。”殷慕衍端了茶递到她的嘴边，“甭想这么多，闹事之时反而能看清很多人、很多事。”
叶宸汐抿了一口茶，这话倒是没错。
“我姑母那一家现在如何了？”
方梦璃都已经露了面，显然姑母那边也会被利用上。
殷慕衍沉道，“已经派人过去了，但若方梦璃都已经露面，那边怕是要扑空。”
当初他们为了逃脱罪责，连女儿都能送给殷慕超，但凡有一条活路可寻，怕是没什么不能出卖的。
叶宸汐幽幽，若姑母一家真的归来，父亲那边怕是要难过不少。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已经免职了，可以在王府帮你张罗修缮工程，还能带你出去游山玩水，乐得快活。”殷慕衍不喜她蹙眉凝思的样子，好似他很无能似的。
叶宸汐笑着道，“太后大丧不足百日，你怕是哪里都去不得，还想游山玩水？怕御史弹劾的折子不够高么？”
“弹劾本王，他们是要付出代价的。”殷慕衍道，“有时让文人吃得太饱了，他们便嚣张不知深浅，自觉能随意左右朝局，就连升谁贬谁都由他们说得算了。”
叶宸汐笑出了声，“你不如直接报我大舅父的名号。”
“也不只是他。”殷慕衍凝神，“不过我被贬值，你怕是要遭一通白眼了。”
叶宸汐才不会在意这些。
前世她受够了言语绑架的苦，这辈子怎可能放心上？
但聂子玉此时却在说着叶宸汐，幸灾乐祸。
“……太子纵容她，她大吵大闹，跋扈嚣张，如今与太子殿下退了亲，许给二殿下，结果二殿下反而被罢免官职，也不知她会哭成什么模样。”
“这人啊，就是不能不惜福。”
她昨日得了殷慕云同房就寝，今日就被东宫的下人们谄媚厚待。
因为殷慕云不仅昨晚居住，更是把他专用的物件都搬到了聂子玉的房中，准备长住了。
这就表明太子即便不与太子妃圆房，也是因为太后大丧，不代表他厌恶太子妃。
外加二人早上一同用了膳，还去给陛下与皇后娘娘请了安。
孙瑶本是抱着孩子来见殷慕云，想跟随同去。谁知殷慕云狠批她一通，让聂子玉带了孩子去请安，硬生生把孙瑶给留下了。
就这几个动作。
没人再敢小瞧聂子玉，就连孙瑶今早都被要求晨昏定省，不可似之前那般懈怠。
谁不知道太子要下狠手整治东宫？没人敢再小瞧太子妃了。
于是聂子玉给皇后请了安，送殷慕云去给太后守灵，便回到东宫招待前来祭拜的夫人小姐们。
她终于有机会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