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亲……”叶宸阑十分不舍,毕竟交出尚书一职,父亲就什么职务都没了,那是他一生用命拼来的。
“我也没说要父亲交权,只是以防万一,别被太子那边打个措手不及。”叶宸汐自然也不希望会有这种事发生。
叶宸阑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很快就让叶东去给朱昭传了信儿。
朱昭的父亲朱洪山一听自当不同意,“放屁!”
“我和叶帅出生入死几十年,如今他生死未明,我做那夺人功勋的宵小之辈?那我真是狗都不如!”
“这不是以防万一嘛!”朱昭在一旁说道,“而且你别骂我啊,这是澜哥儿和汐儿说的,我就是个传话的。”
“传话也不行!”朱洪山看着儿子猛斥道,“怎么去了几天京卫所,也学得心眼子比王八还多了?你是不是在一旁怂恿了?不然他们俩咋会有这主意?”
“爹,你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我有那个脑子吗?!”朱昭真是冤透了,“是他们说以防万一,怕被陶家惦记上,不信您自己去问,正好看看叶伯父!”
朱洪山信不过儿子,但提到陶家,他还是不得不往心里去。
他立即带上朱昭去探望叶淳善,叶淳善还未醒来。
他又与叶宸汐兄妹嘀嘀咕咕了几个时辰,才终于肯给了一句准话:若陶家想争,他宁死也不让,但若没有这件事,他是绝不会登尚书之职的。
事情又过了三天。
大年二十九。
殷慕衍终于追踪归来。
他一路奔波,胡茬已经有了指甲长。
好在这一次没有白白辛苦,一共带回来十四名刺客。
刺客就那么摆在皇宫正殿的大广场,容群臣观瞻。
可所有人见到这十四个刺客,皆瞠目结舌,因为他们不仅头发剃光、更是面容全毁,包括手上的指纹都已经磨平,根本没有任何痕迹了!
梁文帝看到此处神色凝重。
“看来是筹备许久,就要给朕心里剜这一刀了!”
“若他们有备而来,一定会在京中潜伏许久,为何二弟一点儿音讯都得不到?”殷慕云突然指向殷慕衍。
“也不一定就在京中,在京郊潜伏的可能性最大。”刑部苏尚书言道。
殷慕云眼神一凛,“不知刑部可有在逃未抓的逃犯?不如与这些人核对一下。”
苏尚书眼皮一抽,怎么核对?
没脸没指纹,就连头发都没有!
“儿臣会找摸骨的师傅研究一下他们的面孔,大致还是能有轮廓的。”殷慕衍立道。
梁文帝点了点头,好歹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看来晋国的骨头难啃,失地收复,却让朕损失一名重臣老友,朕十分痛心!”
“赐叶淳善为忠勇伯,三代世袭,朕一定要等着他醒过来,与他好好喝上一盅庆功酒!”
“陛下皇恩浩荡!”
“陛下慈心永存!”
……
朝臣接连叩拜,不免面面相觑,在猜测陛下的心思。
给了爵位,下一步是不是要夺官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