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宸汐听他这话当即心底一凉。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唯独他就瞒着了她。
想到他进满绣阁时,身上还沾了些许的灰土。显然是偷偷摸摸从哪儿钻进去,却还装得若无其事。
叶宸汐真的有点生气了。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叶宸阑见她站在门口发呆,气恼羞愤交织夹杂,“你这一大早干什么去了?眼下情况不妙别乱跑。”
叶宸汐:“我去见了殷慕衍。”
“!!!”
叶宸阑立即左右看看,拽着她就进家门,“他都已经被弹劾了,你怎么可能见到他?”
“你管我怎么见到的……一年前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还把他给扯进去,你仔细给我讲一讲。”叶宸汐揪住二哥,直接坐了小花园中。
园子里的小风有些凉,叶宸汐却已忘记温度。
叶宸阑仔细盯着妹妹,“你不是真的对他……”
“我是不希望太子得逞,他若真的一朝升天,咱们家就全完了!”叶宸汐是第一次直接表达。
叶宸阑自然很清楚知道。
他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下,“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好似是洛南修建运河堤坝,户部拨了三十万两,主抓此事的人就是陈苫,当时修建的桥梁有过坍塌,死了人,后期又重新修过,户部也是拨了钱。”
“当时就闹过账目核对不清楚,却不了了之的就过去了,但不知为何牵扯到了殷慕衍,我听朱昭说,好似涉及一批铁器,若此事为真,殷慕衍或许会被判有谋逆之心……”
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死路一条。
叶宸汐静静的坐着。
她仔细回想前世,隐约记得有过桥梁坍塌的事故。但她怎么记得被问责的是殷慕云?并不是殷慕衍。而且殷慕云很轻松的就把此事度过,甚至还得了梁文帝的赏识。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她是真不知道。
而且陈苫一直都是殷慕云的人,殷慕云突然自断臂膀?舍一挖十?
“仅仅陈苫一个人的口供,不会判定殷慕衍有罪的吧?”
“那当然不能,如今由大理寺出面详查,但这事儿还牵扯到马尚书,若是连他都被扣押,淮北边境军这边的资金调配就要换人……”叶宸阑说到了最关键。
其他人他不在意,但大哥和父亲是叶家顶梁柱。而且叶宸阑有十成把握,殷慕云或许早就瞄上他们了。
叶宸汐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只遗憾偶遇殷慕云时手边没有刀……
“还是要给大哥和父亲去封信先说一声。”
“我得了消息就已经传讯了。”叶宸阑动作极快,当初他留在家中,就是为了盯住宫中动向的。
“所以陈苫到底是不是污蔑?挪用了那十万两的人,一定就是殷慕衍?”叶宸汐心有怀疑。
“是不是他已不重要,朝堂变幻讲究时间,他耽搁一天都会损失惨重,朝臣倒戈,若是耽搁上十天半个月,怕是很难再起复了。”叶宸阑说的十分清晰,并不是幸灾乐祸。
叶宸汐也明白这个道理,“必须先保住父亲和大哥,京城虽然未寒,但淮北已经下雪,马尚书若被牵连的话,应该是陆侍郎接任,也最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