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吕嬃端坐其上,头戴凤冠旒冕,云鬟插凤翅金钗,身穿金凤鸾袍,气势惊人。
“皇后娘娘万年,万万年!”
在场除楚逸一人,皆跪地叩拜。
楚逸也同样是第一次见到身穿大夏正装,以完备依仗出门的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的同时,心头亦升起了一团烈火。
奈何。
目前的情况,确是没有给他与吕嬃亲热的机会。
“楚逸,见过皇后娘娘。”
双手抱拳,略作躬身,楚逸如火般的目光,却未从皇后吕嬃的身上移开半分。
端坐在凤辇之上,吕嬃绣眉紧皱。
早在楚钧独自前往凉宫的时候,她就感觉心神不宁,这才派贴身宫女才外等候。
之后,楚逸的训斥声,被候在殿外的宫女听闻,更是第一时间遣人去往凤仪宫告知。
接到消息,她匆匆赶来,却仍旧晚了一步,贴身的陪嫁宫女已被楚逸这混蛋鞭杀!
想到这里。
端坐在凤辇内,高高在上如女神般的吕嬃凤眸含煞,怒斥道:“茴香乃本宫陪嫁宫女,从小就与本宫一同长大,你说杀就杀?”
楚逸神情淡然:“那婢子当众冲撞本皇,藐视本皇所下之令,本皇不该杀么?”
“或者说……”
冷笑一声,楚逸再道:“这婢子,以随皇后娘娘一道侍寝皇弟,得了名分?”
“若如此,本皇甘受皇后娘娘责罚!”
听到这话,吕嬃俏脸一阵青白,险些被气到失态。
这个楚逸,实在太过可恶,竟当中拿这种事来挤兑她。
宫内谁不知道。
文帝自幼身患恶疾,根本不能人道……
心知茴香已死,说破了天,也不能拿楚逸如何。
被气到胸口不断起伏的吕嬃只能强行压下心头怒火,抬起手臂,指向一旁被捆绑起来,神情惶恐,狼狈不堪的衡山王楚钧。
“茴香的事暂且不论。”
“衡山王呢?”
“我大夏自立国始,遍讲究一个法理尊卑。”
“虽衡山王是你的晚辈,但他也同样是本宫养子,莫说他本就无过,即便有什么不对,那也当是本宫来亲自处罚。”
“今你无辜对衡山王以掌刑处之,又将本皇置于何地?”
今天的吕倩,明显不同与往日。
她似乎已经做好的准备,决定同楚逸正面对抗。
事实上,只要不是在私下无人,两人独处的环境当中,身为皇后的吕嬃本就占有着天然的优势。
毕竟,如今的文帝仍未驾崩,她还是那个大夏国母!
看着突然强势起来的吕嬃,楚逸不由感觉一阵头疼。
他知道,吕嬃会有如此改变,定是吕儒晦那老东西在背后交代了什么,要她在后宫内站出来以制衡自己。
甚至。
让楚钧这个蠢货来单独求见自己,然后引得他发怒责罚,没准都是这对父女蓄意为之。
否则的话。
如何解释,吕嬃可以这么快的准备好仪仗,且用了片刻的功夫,就从足有半个时辰路程的凤仪宫赶到了此地。
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楚钧这个蠢货来挑起事端,继而在后宫当中打压自己,消减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望。
想通了一切,楚逸的嘴角挂起了一抹冷笑。
缓缓抬头,楚逸直视吕嬃,声音平淡:“若非因为他是弟妹你的养子,本皇就直接将这不争气的废物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