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家的那个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变态,看着正常” 狐族少年摇摇头,“不,不,不,看着也不正常,变态程度,和我堂姐有的一拼,都是一丘之貉。” 他向前走了两步,直到感觉到身上的力量在消失,才惊呼一声,“我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消失了光亮的门口,“这不是来送死的吗?” 少年人此时才反应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他一拍脑门,“这也太刺激了。” “果然跟着这姑娘就对了,我还提验过生死之境呢,好玩好玩,” 狐族少年一脸兴奋的跟上前方的青冥。 这样好玩的人,可不能跟丢了。 青冥并不知道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大傻子,要是知道这个人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极为嗤之以鼻。 这辈子都会躲这个家伙远远的。 身后跟着人,若是在往常,青冥也就发现了。 现在她的灵力被莫名的力量抹除,身上的力量也一点点消失。 就连空间之力,在这里也不是很好用了。 使出全力,只从原地前进了一小步,还没有她自己腿着快呢。 她在心底互换了几个契约兽,幸好都能回应,并且比较清晰。 就连她留在门外的小饕餮也给了她回应。 “有人发现,封门。” 青冥回头看了眼来路,地牢里的甬道很小,扭来扭去的,已经看不见门口的位置了。 她身边是一道又一道的石门,门口的守卫早已经在她的手段之下,昏昏欲睡。 原本是打算来探探的,但是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光明正大的劫狱吧。 青冥抬起脚步往前走,行至三步,便停下了脚步。 她转头向着旁边的那出墙壁看去。 不知道怎么的,刚刚走过这处墙壁时,她的心口就痛了一下,是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 这样的痛苦险些让她惊呼出声。 青冥顿住脚步,捂着心口死死的盯着那个墙壁,半晌都没有动弹。 终于,让她发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洞口。 脚底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她慢慢走了过去,趴在墙壁上,眼睛贴上去。 顺着洞口,眼睛向着里面看去。 洞口很小,不过成人的小指粗细,她要将眼睛紧紧的贴在上面,才勉强能够看清里面的情况。 里面很黑,上方有星星点点的光亮撒下来,照在地面上。 那里躺着一具尸体,破衣褴褛,身上的衣服原本应该不是现在的颜色,斑驳个一块一块的,有深有浅。 青冥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光影中看着有些骨瘦嶙峋的感觉。 心痛感越发的强烈,她眨了眨眼睛。 光影交错间,女尸身上的衣服破烂的下摆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闪动了一下。 就那一下,青冥的背脊就僵直了。 她按在墙壁上手指泛白,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让她头晕目眩,脚底生寒。 她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自语到,“不可能,假的,看错了” 她心神受到了很大的震动,所以没有留意到身旁出现的人影。 她否定着自己看见的一切,话虽如此,但是她却从空间里面翻出来一把配剑。 这里的控制之力太强了,她想要从空间中取出东西来,对于她来说,要比瞬移还要艰难。 但是青冥依旧是不管不顾的撕扯开空间,取出了那把令曾经的神翼界都闻风散胆的配剑。 配剑无名,但是青冥的召唤却让它很是兴奋,多少年了,多久了。 它一度以为青冥已经完全的放弃了它,不肯再要它。 如今有了机会,它定然是要出去,助青冥大杀四方的。 任何阻拦,都会被它扼杀在摇篮里。 “铮”的一声。 长剑出现,青冥的整只胳膊也崩裂出无数多血花,染红了她身上的长袍。 小馄饨看的心惊肉跳,娘亲的眼睛红着,他害怕的不敢吱声,只紧紧的攥着青冥的衣角,站在原地。 墙角边上的人已经出现了好久,那人此时正在和他大眼瞪小眼。 他不知道来人是好是坏,只能张开双手,将青冥紧紧的护在身后。 一脸戒备的盯着他,手掌成爪,露出尖利的指甲。 若是那人敢动,他会毫不犹豫的挥爪,哪怕他的力量跟本不堪一击。 狐族少年别提有多高兴了,他感觉自己真的是跟上来的太对了。 不止这个姑娘有意思,这个小娃娃也有意思。 明明不堪一击,却仍旧将同伴护在身后,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两人对峙,那边青冥已经抽出了配剑,手腕转动间,长剑直直捅进了墙壁里。 长剑锋利,犹如切豆腐一般,将石壁切成一块一块。 狐族少年惊讶的看着青冥的动作,他倒不是惊讶长剑的威力,圣域之中有名的武器都能做到这一点。 他惊讶的是这个姑娘居然拥有这样的武器,还有她刚刚那出武器的地方。 空间储物器? 不对啊,他的储物袋刚刚进来就不能用了,她是如何做到的。 真是奇怪。 少年越发的惊讶了。 而青冥刚刚割开一个洞口,就走了进去,越走进,她的心底越凉。 地上那个尸体的身影在她看来也越熟悉。 借着头顶的微光,和本身极好的视力,她认出女尸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是青禾离开时的那件。 淡青色的衣服曾经被鲜血染红,长久的时间过去,变得越发的深暗。 整个石头做的房间里都散发这腐朽,腥臭,潮湿的诡异气息。 石牢的角落里有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洞口,里面闪烁这一道道绿色的幽光。 刚刚她进来时,那几道影子闪过,分明是几日肥嫩的老鼠。 青冥走到女尸旁边,慢慢的蹲下身子,撩开女尸脸上的发丝。 即便是隔着脏污,血痕,腐烂的伤口,被啃食的痕迹
。 青冥也是一眼就看出了地上躺着的人的容貌。 这是她的徒弟,当初站在半空中,不卑不亢的问她,能否拜她为师的青禾。 青冥张了张嘴,无法呼吸,腥臭的气息侵蚀她的内腹也毫不在意。 她手掌轻轻放在青禾的头上,好半天才送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