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回到沧澜阁是从白玉石阶,一阶一阶走上来的,到了山门口,行了叩拜大礼。 任由尹风清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执拗地做着她想做的事情。 行至主峰大殿前,那些人族强者还没有散去,瞧见她一身鲜血的模样都是议论纷纷。 即便是意言酌有意隐瞒,那些强者们也都不是吃素的,几个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堂堂沧澜阁宗门宗主被魔尊伤成那样,连夫人和弟子都将明丢在了外面,即便是人族的最强者,青冥去了,也无济于事。 众人的头顶皆是升起无数的乌云,前所未有的丧气。 此前因为青冥回来,又带了那么一大批的幻兽军队,就在刚刚他们还雄赳赳,气昂昂,耀武扬威地妄称要将魔族杀回老家去,将之前人族所有消失的领地,都夺回来。 而今,一个个又丧气得不得了,只觉得人生无望。 青冥此时根本没有心思安慰这些内心十分不坚定的墙头草,目中无人一般,走到蓝兰的寝殿门口,重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心中暗道,“师娘,我们回家了” 她的行为,让那些跟在她后面的沧澜阁弟子眼眶一红,顿时便明白了怀里抱着的一堆冰块是什么。 无声地跟在青冥的身后,陪着她,从主峰,一路走到冰室。 青冥寻了个宽大些的冰棺,将那些零碎的冰块,小心翼翼地一块块放在里面。 “师娘,有幽之和肖永宁陪着你,也算是不孤独吧!” 她在冰室足足待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门外跪了一地的沧澜阁弟子。 那些没有来送行的弟子,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也同时向着一个方向跪拜。 白玉石阶上的钟声持续地响着,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原本钟下守山长老的位置,被面容年轻的弟子取代,沉重的钟声就在他头上方响起,震得耳膜生疼,溢出血迹。 他年幼时被蓝兰温柔地安抚过,对于整个沧澜阁来说,蓝兰的存在,有时候要比祁傲天更有威名,更加有震慑力。 同时她们更加尊敬,爱戴那个温柔浅笑,也会严厉惩罚的宗主夫人。 尚未离去的强者们被这一场面深深地震撼,他们站在主峰大殿前的台阶上,能一览整个沧澜阁沉重又震撼的场面。 有人不解,“不就是个女人吗?至于吗?” 意言酌耳清目明,眼神如刀子一般刮在那人身上,“竟然不知,孙家主是男人生的,您父亲好生厉害。” 孙家主憋得脸红脖子粗,就要上前与意言酌理论一番,被身后的随从紧紧拉住,小声在他耳边提醒,“家主,慎言啊,那是真神,真神啊!” 孙家主仿佛被一道冰锥子敲醒了,记起了意言酌实力已经是真神的事实。 其实不怪他们总是忘记,实在是因为意言酌和青冥都不是那种愿意拿自身实力显摆的人,总是低调地站在一边,将力气都用在了该用的地方。 所以就导致,这些人时不时地就脑子一抽,想要反驳上几句。 钟声止歇,青冥飞身回到主峰。 她还是那一身脏污的血袍,走向了尹风清身后拎着的两个蚕茧。 躺在地上的司徒应心里不安,但是该来的总会来,可是青冥的手并没有伸向她。 这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意言酌,这个魔族交给你,带去拷问,若是他不说,就将他满口的牙都掰下来,再安回去。” 青冥的你密语传音在两人耳边炸响,冷酷,无情。 意言酌那一瞬间好像看见了刚刚回到神翼界的青冥,冷漠无情的主位神,那群废物神祇眼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都神翼傻眼了,他已经说了,他什么都说,为什么还要拷打他? 刚要出口嚎叫,一道凌厉的巴掌扇了过来,他只看见了血色的残影。 然后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里搅和着几颗脱落的牙齿,再想张嘴便辩驳,却一声都发不出来了。 青冥给他下了禁制! 她这是要生生地折磨他,解气? 可是他师尊受伤,师娘和朋友死关他什么事,他就是一时好奇,传个话而已。 都神翼从未如此后悔过,若是没有上那个女人的当,是不是就能和青冥好好说话了? 青冥俯下身躯,抽走了他腰间的骨鞭。 顺带着一脚将都神翼提到了意言酌的脚下。 扬手一鞭子,挥舞下去,擦着司徒应鼻尖落下。 “啊——” 一声惨叫在沉寂中响起,惊飞了歇在沧澜阁的几只飞鸟。 司徒应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了,也能动了,身上困锁的东西都消失了。 她想都没想,下意识地站起身,就往沧澜阁山门处跑去。 青冥怎么可能会放过她,今日她便要当着所有人族强者的面,让他们知道,背叛,是什么样的下场。 带着尖刺的骨鞭飞出,袭向了司徒应的后背,将她抽出老远,这一下也将司徒应身上裹着的黑袍抽成了两半,那些狰狞的伤口,完完整整的露了出来。 有人认出,“那不是之前那个合欢宗的圣女吗?她怎么得罪了创世神了?” “她不是前任咸意城城主的女儿吗?叫司徒算了,想不起来了。” 司徒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青冥,有种你就杀了我,这样不痛不痒地侮辱我,算什么本事。” 青冥刚刚那一鞭子不算重,但是对于司徒应来说,已经算是痛苦。 她知道,折磨开始了。 另一边躺在地上的都神翼忽然笑了,但是却因为发不出声音,而憋得脸色涨红,他使劲地看向意言酌,用眼神表达自己急切渴望被解开禁制的欲望。 意言酌低头,一个眼神望过去,如了他的愿。 “死女人,你当小爷的鞭子是什么普通的玩意吗?不愧是创世神,一眼就知
道这是个好东西,哈哈哈哈,臭女人,你就等着浑身溃烂,万蚁噬身,生不如死吧!” “小爷我就在这看”呜呜呜呜,他看向意言酌,眼神里都是不满,就让我说这么两句话,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