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言酌摇头否定,“她来见我时周身笼罩在黑色的雾气里,只露出来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浓雾中隐约能看见她衣摆是血红色的!” 这是他对那个魔族的全部印象。 青冥见他对那画的反应确实很大,便收了起来。 “放在我这吧,正好有时间的时候可以看看,金家的事情也许和这幅画有关!” 坐了半刻钟,意言酌好了许多后,两人离开院子,在林中随便抓了一只白鹤研究。 之所以说是随便,是因为,满山都是。 青冥不得不再次佩服白鹤一族的繁衍能力,怪不得她们没有灭族,都这样了,还生的满山都是呢! 炸了毛的白鹤在青冥手里吱哇乱叫,听得坐在房间里的白鹤夫人那叫一个心疼的,急得站起来,围着桌子转圈圈。 时不时地走到门口去张望一下,门边上候着的婢女影恩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夫人,那两个人不会对族人下手吧?” 她刚说完,白鹤夫人脚步就是一顿,面上的神色有些紧张,刚要说话。 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呵斥,“金家请来的贵人,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三道四了!” 影恩被斥责了一顿,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悄声嘟囔了句,“一个倒插门而已,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这句话听得白鹤夫人一愣,往日里影恩虽然跋扈了些,但是能镇住那些不知道好歹的人,她也就放纵着她去了。 经过兽神大人的一番点拨,她心里不痛快,又不能说什么。 她竟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当真是给她脸了。 白鹤夫人撩起袍子,上去就是一脚,将影恩踹到台阶下面去,“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面前编排先生!” “金家姓金,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她本就窝着一肚子的火,脚下的力气是一点都没有保留。 影恩被踹得人看起来傻了,但是脑子却是灵光了,她猛然想起夫人对万先生的看重,她刚刚那么说话,被踹一脚,确实不冤。 但是难免心中怨恨,爬起来,匍匐在地上,“夫人婢知道错了!求您原谅婢子一次!” 这边正在上演着主仆搏斗大戏,另一边青冥抓住的那只白鹤已经不挣扎了。 白鹤眼中猩红慢慢褪去,转而焕发清明,高亢的啼鸣声响起,在一众吱哇乱叫的声音中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成了!” 青冥本以为让这些白鹤恢复神智会很难,但是她一上手,就发现,实在是太简单了。 大概可能是因为她现在体内的灵力是熙魇给的,还残留着他对于梦境的理解,青冥很轻易地就穿透了那些裹着白鹤灵识的红雾,轻而易举地将他们从那诡异的境地里拉出来。 和之前青玄大陆的那些幻兽们虽有不同,但是异曲同工。 意言酌也没有想到解决得这么快! “你别将精力都放在一个身上,那还有那么些呢!身子才刚得到休息,要爱惜自己!” 他带着关切的爹系口吻说话,成功的让青冥给他送上一个白眼,“滚蛋!” 在她耳边聒噪叨叨,真是烦死了! 她看着漫山遍野乱扑腾的白鹤,更心烦了,一个一个抓要抓到什么时候去! 清醒过来的白鹤站立在地上,头颅低低垂下,表示尊敬的同时还有些敬畏和害怕。 “兽神吾主,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效劳的!” 白鹤身上一丝雾气飘过,原地半跪着一个白色羽裳衣的少年,少年容貌姣好,看着青冥时还红了脸。 意言酌见状,直接一脚将他蹬飞,“干活去,等着我俩给你们满山抓鸟去啊!” 青冥瞧了他一眼,忽然觉得他最近的行为像是谁了。 熙魇啊! 难不成熙魇残魂这么强大?都影响到他的性格了? 嗯,我熙魇真厉害。 可是意言酌来做这些动作,她只觉得烦,抬脚将意言酌也踹出去,“你也去,别闲着,锻炼锻炼!” 然后就见满山两道白影动作奇快地追着那些白鹤跑。 意言酌还好,身法快,手起刀落,敲晕一打拖回青冥身边,然后继续敲。 那个少年就惨了,因为是自己的族人,有些还是他的长辈,偏那些白鹤不知道抽什么疯,他一靠近,就暴动,啄得他满头包,身上的羽裳都要漏洞了。 青冥寻了快干净的石头,坐在上面,随便掐起来一只白鹤,施展灵力,将其唤醒。 她其实有更快速的方式,那就是用她的精神力,无数银色丝线飞出去,顷刻间,满山的白鹤都会恢复神智。 但是那样做的结果,就是,她会再次陷入灵力和精神力双双枯竭的境地。 她可不想再作死了。 之前救意言酌那是没有办法,现在她长记性了,慢慢来吧! 一天不行,就两天。 反正这些白鹤也疯了好些年,也不在乎再疯上几天。 而这样做的好处也是有的。 因为消耗得少,她就可以一边消耗,一边吸收回来。 她刚才在屁股下面随手布了个阵法,吸取方圆百里的灵力为她所用。 身体非但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反而灵力巩固,根基扎实了许多。 之前她忽高忽低,灌水式的修为被她填充的慢慢的! 新醒来的白鹤被青冥一脚蹬去干活,意言酌倒是闲了下来,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青冥的身后,华光溢彩,五行元素在她周身环绕,他才知晓,他眼前这个人的天赋竟然是这样的高。 寻常天才有个两三个灵根那已经是逆天了,她居然有五个!不愧是曾经神翼界的主宰。 华光旋转了一周天,两侧又突生黑暗与光明两系。 七色融合在一起,在她身后化为有声异象。 丝竹管乐声响,仙乐悦耳,万花盛开,草长莺飞,有孩童鸟兽奔走其上,笑意盈盈,言犹在耳。 意言酌震惊
了,那漫山遍野的人形白鹤震惊了,感觉到异象赶来的白鹤夫妇二人震惊了,跟在两人身后的金诚吓傻了,他手里扶着虚弱无比,断了一只手臂的怜慎脚底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