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赶紧探手将其抓住,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没注意力度!” 江一舟吊在高高的城墙外面,哭笑不得,虽然说,他的实力掉下去也没有什么大事,但是他是真的没想到青冥能给他来这么一下子。 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青冥和连忙跑过来的白景希将人拉回来,江一舟摇摇头,“师姐,你可真是我的好师姐!” 那调侃的语气,听的青冥脸热。 心中的事情想开了,青冥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她回头看了一眼人城里的灯火。 将之记在心里,“我会好好守护着这一片繁华的!” 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因为她舍不得那些普通人努力生活向上的笑脸,她不忍心看见这些笑脸充满胆战心惊,与惶恐! 在这一刻,她不再是为了大局割裂世界的主神,也不再是单一的目空一切冷漠如斯的万兽神! 她将会将她的偏爱,分给人族,只为力所能及,守护他们的安宁。 几人在这边的嬉闹都被远处一双漆黑的眼睛尽入眼底,他饶有兴味地看着青冥。 黑色厚重大氅将他高大但是单薄的身子裹在里面,轻微压抑的咳嗽声偶尔从他嘴角传出。 那抹火红的身影跳跃在他如黑曜石般的而眼眸里,像是一团火。 长年累月死寂的眼神,像是死灰复燃了一般,他有些羡慕的叹息一声,“真好” 他身后跟着的侍卫眼中都是不忍,“公子,你想去结识一番吗?” 男子摇摇头,倚靠在无光的暗影角落里,不言不语,目光却没有从那到红色身影上离开。 他站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唯有那个女孩清朗的笑声传到他耳朵里。 连带着,他第一次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待青冥他们嬉闹着走远了,他才从暗影处走出来,由侍卫搀扶着慢慢走到青冥刚刚依靠的地方,手指在她敲击过的石面上轻轻抚摸。 “看服饰,他们应该是沧澜阁的人吧?”他似乎在喃喃自语,声音很虚弱。 身后的侍卫常年服侍在他身边,早就已经练得耳聪目明,应道,“应该是,傍晚时分,城主大人出去了,去往方向在金龙落脚的广场上!” 男子虚虚地喘了几口气,“是那位小师妹来了吗?”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像是强撑着,犹如强弩之末。 侍卫不忍,想劝说公子回去,但是难得他今天有兴致出来走走,下次能出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只道,“听闻沧澜阁主峰新收的女弟子有御兽之能,应该就是她了!” 便放任了他! 想到公子他原本是那等风光及月的般的人物,被长辈们期许,有望成为沧澜真人那等强者的人。 一场灾难,从高琼跌落崖地,活生生地忍受着没人额能代替的痛苦。 常人难以想象公子是如何在那种巨大的落差下活下来的。 “安顿好了吗?不要造成恐慌!”男子弯腰轻咳,大氅微微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衣领。 侍卫上前去帮他拢了拢,“公子莫要操心了,城中的事情自有人去照料,夜里风凉,公子回去罢!”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好声好气地劝着,但是语气里的担忧和焦急也遮掩不住地流露出来。 男子轻声笑了,雪白如纸的容貌在夜空下近乎透明。 他身旁的侍卫有种错觉,他的公子,似乎下一秒钟就要仙去了似的,顿时心里难过得要死。 公子待他如长兄,城主大人对他颇多照顾,他无数次的地想,要是他能替公子承受这些痛苦就好了。 “怜慎,你说说,整个咸意城有谁敢这么根本公子说话啊!忒大逆不道了!” 男子虽然这么说,但是面上却没有一丝怒意,任由他扶着,缓缓走下高耸的城楼。 “属下担心您身体!”怜惜语气硬邦邦的。 男子也不恼,“走吧!回去见见那位传说里的小师妹!” 怜慎摇头叹气,他家公子身子都这样了,整天还操心,谁劝都没有用! 两人马车晃晃悠悠幽幽地回到城主府,怜慎扶着他正准备回去休息时,便听见城主意归稍显喜悦的声音。 “儿,回来了快来看看,这是谁!” 意归拉着一个人,三两步就走到他面前,对他抓着的那人说,“冥丫头,这是我儿子,意言酌。” “儿,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沧澜阁主峰小丫头,青冥!” 意言酌本来就被老爹不沉稳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结果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一口气没喘匀,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脸色涨得通红,眼底都憋出了几根血丝。 意归没想到儿子会是这么大的反应,急得不得了,连连喊着,“医师!医师!” 青冥本来还被那句日思夜想弄得尴尬不已,但是眼见着这人一口气上不来就要过去的样子,有些不忍心。 素白的手掌隔着布料覆盖在他手腕上,莹白色的灵温和的缓缓探入他的身体,帮他疏解开心口那团堵着的郁气。 城主府因为意归的呼喊一顿混乱,下人们四处奔走,大多数的人都奔着一个方向跑去。 沧澜阁的人也都要围上来,想要一探究竟,青冥抬手制止,给意言酌留足了呼吸的空间。 “好点了吗?”青冥柔声问! 咳嗽声减缓停止,他涨红的脸色也好转了许多,雪白的皮肤脸颊上染着一层红霞是,倒是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 “谢谢!”两个字说的音量较小,但是却很清晰,也不像之前那么有气无力。 意言酌此时才注意到,眼前这个叫青冥的女子就是他在城楼上看见的那个红色身影。 只不过她的发色变了,原本的青丝变华发,月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容颜冷艳,眉眼间的风情都被她稍显冷漠的神色个压了下去。 他能感
受到她的强大,比传言中更甚,即便是他实力没有下跌时的顶峰,也不及她。 此前受伤的时候他能坦然接受,甚至对于那些怜悯的眼神都可以漠视。 但是站在她面前,想起她之前肆意清朗畅快的笑声,他不知道怎么,竟然有点自惭形秽。 很希望,自己从未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