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没之前那么疼了，稍微有了几分力气。
他往后看了一眼。
难怪这么软，原来是躺在草地上。
“师姐她们，没救出来？”陈飞坐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叶老头问道。
“没。”叶无念说道：“我救不出来。”
陈飞沉默。
他也救不出来。
林长生的实力太强了，强到根本就没有办法与之抗衡。
他哪怕是用尽浑身解数，但凡是能动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可林长生自始至终都是轻飘飘的应对，仿佛他那些攻击在林长生面前，不过是小打小闹。
连无上至尊，和林长生之间的差距都那么大么？
他实在是想不出，有谁能对付林长生。
“老头子，那师姐们那边……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陈飞走到叶老头身边坐下，看着面前的小河。
“林长生距离长生境界，只差一步。”叶老头说道：“放眼整个天元大陆，都没人是他对手。”
“那已经是至高境界了，就算是追溯到天元大陆几万年之前，长生境界也是最顶尖的。”
陈飞皱眉：“那就这么看着他，将师姐们全都祭天？”
“要死，我也得先死在师姐们前面。”
突然，陈飞看向叶老头：“老头子，之前那座高塔，还能不能上去了？”
他想到那里面的空间，二十年一日。
听林长生说，要将七神柱完全激活催动，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这样他就算是在里面修炼上几百年都不成问题。
尽管那里面万分煎熬，出来之后就再也不想进去，但是现在这个局面，就算是再难，他也必须得克服。
没有什么是比眼睁睁看着师姐们出事，更让他接受不了的了。
“那个地方已经进不去了。”叶老头说道。
“为什么？”陈飞一怔。
“每个人，就只能进去一次，再进去，里面的空间也不会再发生任何变化。”叶老头缓缓出声说道。
陈飞心中一沉。
连这一步都没法再走了么？
他深深吸了口气。
看来，就只有去和林长生拼命了。
说是拼命，与其说是送死更准确一些。
叶老头见陈飞不再说话，一个人坐在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出声说道：“你想好了，确定要去送死？”
陈飞说道：“对我来说，七位师姐十分重要，她们和你一样，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出事，这比杀了我还难受，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和师姐们一块上路——就是没人给你养老了，师父，您老多保重。”
这是陈飞难得喊叶无念一声‘师父’。
也难得用‘您’来称呼。
叶老头沉默，浑浊双眸静静注视着微微波动的河面。
这里距离瀑布比较远，所以并没受到太多的影响。
“既然你不怕死的话……反正都是个死，不如去‘不归路’上走一遭。”良久之后，叶老头突然出声说道。
陈飞疑惑的看着他：“不归路？”
“那是一个能塑造出长生境界的地方。”叶老头说道。
闻言，陈飞没有任何神采的双眸之中，顿时迸射出一道兴奋的光芒，整个人像是活起来一样：“能塑造长生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