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难道是程伊岚那边出什么事了？
思考片刻，楚婳还是选择了接通。
只是，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有事？”
听到熟悉的温软嗓音，傅景垣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许久等不到回应，楚婳眉头皱的更紧了：“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她的时间宝贵着呢。
“别——”
傅景垣连忙开口制止，嗓音里带着几分焦急和不安。
楚婳挂断的动作微微顿住，神色更加冷了，“有话就直说吧。”
傅景垣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低声道：“我妈的事，谢谢你。”
“不需要。我早就说过，我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天知道今天看到他妈妈狼狈瘦弱的模样时，他的心有多痛苦。
可他也知道，他妈之所以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完全是自己作的。
楚婳愿意高抬贵手放过她，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还有别的事吗？”楚婳不耐道。
傅景垣沉默了两秒，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五岁之前的记忆都不见了。”
“嗯，你想说什么？”
楚婳柳眉轻轻蹙起，心里忍不住猜测，傅景垣是想打什么主意。
傅景垣继续道：“其实，我一直处于私心没告诉你，在你和我订婚之前，你的未婚夫是我小叔。”
楚婳听他提起这件事，微微调整了下姿势，慵懒地靠在沙发里。
或许是听到关于傅时霆的事，她眼底的不耐减少了几分。
“嗯，我早就知道了。”
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和傅时霆之间的缘分早就开始了。
失忆这件事，楚婳一直都觉得很愧疚。
傅景垣的面色又白了几分，“如果不是我，或许你根本不会受那么多伤害，我欠你一声真挚的道歉。”
这次轮到楚婳陷入了沉默。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电话那端轻的几乎只剩下浅浅的呼吸。
傅景垣的心忍不住狠狠揪起，紧张的要命。
就在他以为楚婳不会原谅自己的时候，就听电话那端道：“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在意了。”
因为不爱也不恨了，所以傅景垣这个人，对楚婳来说，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显然，傅景垣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双腿也止不住得发软。
“对不起……”
他低声呢喃。
楚婳正准备挂断电话，就听傅景垣再次开口：“对了，还有一件事或许你不知道。”
“什么？”
“我记得你当初告诉过我，你那些年一直对我好，是因为曾经我救过你。”
楚婳轻轻颔首。
也正是因为有这层救命之恩，她当年才会格外在意傅景垣。
“其实这段时间我仔细会想过，得出的结论是：我从来都没有救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