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悄悄退了出去，等在门外，沈缂跟在她后面走了出去。
坐在长椅上。
秦路看了沈缂一眼。
“其实，我没有将蓝染印象的设计卖给谓之华和爱华，是因为我想自己做，这样一来，我才能保证，蓝布印染的长期输出。如果和你们合作，你们做了一期设计，后续就不做了。那这条销路就断了。”
“你也看到了，小镇上的老人，就靠这个过活。而且，这还是我爷爷和我老秦的毕生心愿。”
“我想跟你签长约，就是为了要做长期，如果你只帮我做一期，那谓之华后续的设计跟不上，直接断链，对谓之华才是大损失。”
“你自己做，肯定是可以的，但是你要想清楚，前期打版、生产、铺货，再加上线上店铺引流，你都要投不少钱，而且你一个新品牌出来，客户信服度不高，前期做起来也需要花时间。”
“但谓之华就不一样了，虽然这几年因为跟风一直处于颓势，但谓之华是国内最早一批做汉文化服饰的，拥有一批忠实的老粉。一上线肯定能大卖。有了谓之华领头，那其他家国风肯定也会采用蓝布印染元素。小镇的蓝布印染还愁卖么？”
沈缂的语速不紧不慢，却字字铿锵有力，轻易击垮了秦路的防线。
秦路点了点头。
“好，那就……合作愉快，沈教授。”
她抬起手，朝着沈缂伸过去。
沈缂浅笑，回握。
“合作愉快，秦大设计师。”
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赵奶奶从里面走出来。
和先前刚来医院就瘫坐在地上的时候比，此时的赵奶奶显得有生气得多。
她看见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连忙往回缩了一下，不好意思道。
“是不是打扰你们两个人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秦路连忙松开沈缂的手，朝着赵奶奶喊道。
“没有，赵奶奶。我们只是在谈工作上的事情。”
赵奶奶却一副什么都看透却又不拆穿的表情，一把握住秦路的手，坐在她身边。
“小秦，这次又多谢你了，你帮了大忙啊。”
“啊，不是我，多亏了沈缂。”秦路被夸得不好意思，摆了摆手。
“哦，你男朋友叫沈缂啊，长得真周正，大地方来的吧，看着不像是我们小镇人。”赵奶奶细细打量着沈缂。
秦路的手瞬间摆得更厉害了：“不是，赵奶奶，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同事。”
赵奶奶诧异地看着沈缂。
沈缂点了点头：“嗯，不是。”
赵奶奶眼底有些失望：“啊？不是啊。”
“哦，对了，小秦，刚才，你给我垫了多少钱啊，我等会儿回家，就拿给你。”赵奶奶眼神有些紧张。
秦路弯着眉眼笑了笑：“没多少钱，赵奶奶你给我织二十尺蓝布就行。”
“那怎么行，我给你织蓝布是我给你织，但这个你帮我垫付的钱，就是你帮我垫付的钱。不能混。”赵奶奶板着脸道。
秦路犹豫着要不要说。
一旁的沈缂率先开口：“一共一千九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