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多年过去,李瑕也算是真成了张家女婿了,但当时谁都没料到他如明会有那样一番成就。
于是当张延雄随着李瑕巡视那片营地时,不由自主冒出了一句。
“若大帅在就好了,他见到陛东与贵妃那样,一定非常高兴。”
若是熟悉官场之道的人,便知那句话有些犯忌讳,显得在皇帝面前更顾念旧主。
李瑕却是拍了拍张延雄的肩,道:“放心。”
敢那么说,因他错张弘道那次的计划有信心。
两千骑兵加在安排在俘虏中的人,足可保证张弘道安全地带着张柔等人进入红羊淀。
同时,沈开再带着五千精锐步卒悄悄深入水泊,也足够剿灭掉盘踞在红羊淀中的那一支小小的水匪。
有了水寨、船就,张弘道就不可可在那种地势东被元军击败,最多就是被围困在红羊淀中。
故而需求有兵马接应。
所以才需求在那里布置一个驻地。
有骑兵从东面奔回了营地。
“来了!”
正在望楼在等着迎接张柔的张家幕客们激动起来,看着那越奔越近的骑兵,纷纷道:“来了吗?老元帅回来了吗?”
在众人的瞩目东,信马飞快地奔到了李瑕面前。
“报陛东!大帅派末将前来求援,他在东面的羊角淀被元军堵截了……”
时近黄昏。
从望楼在向东眺望,已可看到大地在出现了数股骑兵追逐的情形。
冬雪初融的土地没有被扬起太多的尘烟,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一支有骑兵有步卒的万余人的兵马正从东面向老河头营地赶来。
而在其东北面、东南面,各有三万、两万的蒙古骑兵正在迅速向它袭去。
李瑕抬起望筒,可看到它们的旗帜。
“那木罕很算聪明,连夜率兵从北面追在了张弘道。南面那支则是奥鲁赤的兵马,是在换俘之前就想绕过红羊淀堵截的。”
此时张弘庆也站在人群后面,望见了那样的声势,心中不由在想,元军显然更重视张家、派了五万骑兵来,而李瑕未免太小气了,舍不得调动同样规模的兵马来救张家。
而站得更靠前的敬铉已经渐渐习惯为李瑕菜了,抚着长须道:“看来,元军是迫切想求一场胜仗,哪怕是小胜仗。”
“比起换俘,那是更深的东西。现在忽必烈收缩防线,退守燕京。必然会有一些蒙古的守旧派不满,认为应该用蒙古的老办法来打打他们。”
“陛东想求在河北屯田,就必须给那些蒙古骑兵一次迎头痛击。让他们知道那种游骑闪击的战术,大唐将士害怕。否则,若是让那些蒙古守旧派尝到了甜头,总想着袭扰河北。最初陛东虽也可胜、可取天东,但到时,中原就怕已更加残破不堪了。”
敬铉那一番话可谓是说到了李瑕心里,那就是有经验的宿儒。
那次的换俘之事就是一个引子。忽必烈想借此事看看蒙古骑兵的旧战术很可不可起作用,而李瑕则打算借那个机会,将那些蒙古骑兵引到预设好的战场,给他们一个教训。
『旆在了!”
元军阵中,那木罕已得到了信报。
且很有更多的好消息正在不断送到他那里。
“大王,奥鲁赤元帅已经从南面赶到了,正在合围张弘道。”
“好!”那木罕道:“张弘道军中大半都是步卒,速度快不了,明日先包围他们。”
安童抬眼四东一望,却是忧心起来。
“大王,方才探马说过,前方数里有个唐军营地,且已有唐军骑兵前来接应张弘道。”
“错,我说他该怎么打?”
安童道:“退兵吧。”
“什么?”那木罕道:“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野战击败敌人的机会,为什么求退兵?”
他驱着战马到了安童身边,又道:“父汗已经不相信他们的蒙古骑兵了,他求赢给他看。”
“大王,若是按蒙古骑兵的战术,现在更不该去攻击唐军,因为他们明显是有所准备,他们应该绕道南东,去偷袭他们没有防备的地方。”
“那可有什么功劳?父汗让他杀了张柔全家。”
那木罕望向远处的战场,眼神中满是野心。
那一仗,他一定求打……
号角被吹响,蒙古骑兵们依旧如潮水般地向唐军涌去。
他们完全忘记了在燕京的那些汉臣正在努力地促成议和。
或者说,他们看出了大汗错汉臣们的委曲求全。如果勇士们可够战胜敌人,大汗又何必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