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瑕立国时间尚短,一旦大元的皇位争端尘埃落定,调动起所有的力量参战,有把握能战胜李瑕。
他脸色虽然不显,心中却立即警惕起来。
他甚至已经后悔了。
“要想知道也简单。”张珏当即便连下了几道命令。
阿剌罕当机立断,下令向襄阳城中冲去。
“我以为孝顺父皇就能得到他的欢心,但不是,我比父皇更得汉臣们的心。父皇不放心我了,他要杀我。”
“大王,别说了。”阔阔真带着哭腔哀求道:“别说了。”
“求你,别说了。”
刹那间,伯颜马上便想到了自己请真金监国的那封奏表。
“忽必烈回来了?”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在伯颜看来,已不能确定阿剌罕是来支援的,还是来问罪夺权的。
这是一种巨石砲,所用弹石重达三百斤,以机发射,用力省而射程甚远。
她伸手为他擦了,柔声道:“不必害怕了,没有人敢害你……”
而旁人谁知道尚文有没有和伯颜说过别的?
阔阔真也被真金惊醒过来,起身点了火烛,目光看去,只见真金满头都是汗水。
伯颜摊开那旨意一看,确实是对他嘉奖拔擢的内容。
在他想来也是,他从伊尔汗国回到大元,时日尚短,与燕王一系的牵扯其实不算深,追究谁都不太应该追究到他头上。
震天的哭喊声中,剩下的元军不敢再接战,不要命地向洛阳城中冲去。
伯颜这才安心了些。
伯颜在听到消息的一瞬间,则是显得无比惊喜。
“丞相放心,这件事,大汗只追究主谋,不会殃及到其他人。”
陆秀夫沉吟道:“依照军情司前几日的消息,只怕还是与蒙元的权力之争有关。可惜更具体的消息,林指挥使还未送来。”
犯下如此谋逆大罪的尚文曾经来过洛阳,亲自劝说他伯颜支持真金监国。
阿剌罕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之后,终于得以进入洛阳城,见到了伯颜。
“大汗很赞同丞相的防御策略。”阿剌罕道:“如今大汗已再次派出使节往宋国,同时下诏命阿合马随时以山西兵马支援河南。丞相只需再坚守些许时日,更多的援军就会赶到……”
“轰!”
洛阳城头上,回回砲抛射出了巨石,声震天地,重重砸在唐军阵前,入地七尺。
战台上,张珏与陆秀夫正并肩而立,也望到了这一幕。
想要拥立真金,尚文是不是与河南重镇达成了某种默契……
真金从梦中惊醒,满脸恐惧地瞪着黑夜,惊呼道:“别杀我!”
真金失神地睁着眼,喃喃道:“我不敢的事太多了。当时李居寿劝我派兵去燕京,我不敢。”
她努力推着真金,想让他躺下,他却不肯。
“就好比,金莲川幕府的刘秉忠、姚枢、郝经等人,虽然支持燕王监国,但都是出自于公心,大汗相信他们的忠心,当然不会追究他们。”
待这支兵马近了,抬起望筒便可看到其旗号,是河南蒙古军马都元帅阿剌罕的兵马,正隔着洛河驻扎下来。
“啊!”
他略略沉思,又吩咐士卒对这些俘虏施加酷刑,以获取更多的真实情况。
“看样子,北面是有消息要给到伯颜。”
伯颜这才放下心来。
他说不清自从忽必烈回来之后发生的一桩桩的事让他有多恐惧。
他心下稍安,这才试探地问道:“大汗的归途可顺利?”
洛阳的形势似乎渐渐好了起来。
“我明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不动手,死的就会是我。我真傻,什么也没做,等着父皇回来,一切都完了。”
“援军?”伯颜喃喃道:“援军到了。”
他推开门,两个侍女站在外面,向他行了一礼。
真金没有理会,赤着脚继续向外走。
草原上的夜风很大,吹过他头上的汗水,带走他的体温,他陡然打了一个寒颤。
“我要见父皇。”真金喃喃道,“我们是父子,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