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尹抬手比划了一个高度，“这么高的时候。”
沈知然眼中的单纯褪去，眸色突然有些凉。
顾尹对他的变脸并不在意，笑着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视。
画面里，几个醉醺醺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叉开腿。
逼着地上的男孩儿从他们的胯下爬过。
爬过去了，才有吃的。
男孩儿身上都是伤，脸上倒是很干净，那些人好似格外喜欢看他这张精致的脸露出屈辱不甘的表情。
沈知然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眸色渐变，眼底似有巨浪在翻滚，随时能将岸边的人吞没。
顾尹没发现，他得意地看着电视里的影象，拿出一根雪茄。
“以前听人说，有的人颜值会从小美到大，我起初不信，直到那天遇到了你，虽然你戴着个土了吧唧的眼镜，可样子和小时候还是没什么差别。”
“沈知然，你说如果这段视频被司明叶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你现在这部戏挺火啊，好多人都在猜你会是古武电影节最大的黑马，不过我觉得你那部片子不如我这部，就是不知道网友和媒体们怎么说？”
沈知然垂着眸，刘海遮住了双眼，没有说话，垂着的双手微微抖动。
顾尹扫了一眼，以为他是害怕了。
“其实我也不一定非要把这视频发出去，只要你”
顾尹起身，从一旁拿出一个箱子。
打开来，各种工具铺满。
鞭子、绳子、手铐、还有个钉板。
沈知然只用余光扫了一眼，瞳孔便猛地一缩。
记忆深处的画面再度在脑中闪过。
那时他六岁，和妈妈在钟鼓楼里度过的第一年。
他记得那天很冷，应该是冬天，他穿着单薄的衣服被莫福拎走，离开了钟鼓楼。
他以为他会自由，还想着想办法回去救妈妈。
可原来，那是比失去自由还可怕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