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伙子上前就抓住陈放的衣领,陈放挥手将那人伸出的手打落。那人没有料到陈放出手这么快,有点吃惊,说道:“今天是碰见茬子了,逼老子出手了。”话音未落,一个耳光扇来。
陈放没有准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顿时眼前金星直冒。在自家门口挨了打,陈放恼了,猛地冲上去,照那人面部就是一拳,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脸上,陈放觉得手指发痛,那家伙“嗷”地蹲在了地上,另一个人连忙叫道:“王主任,快来呀!”
不远处,陈放看见,有几个人在向这边跑来。好汉不吃眼前亏,陈放扭头就跑,跑到家门口。陈放一想,不能进去,进了家岂不是把他们招了进来,会连累家人的。他又拐了回来,向另一个胡同跑去,这个胡同是宋伊梅家的胡同,走到宋伊梅家门口,陈放故意叫道:“我不知道宋发财家在哪里,我不知道宋发财家长哪里”
拐了几道胡同,后边的人越追越近,由于感冒刚好,陈放有点腿发软。猛然后背挨了一脚,陈放“蹭蹭”地往前跑了几步,一下子栽倒在地。后边的人一拥而上,腰上、大腿上重重的挨了几脚。
陈放抱着头,一声不吭。
“好了,好了。别再打了,把他拷起来,带回去。”
有人拿出手铐,哗地给陈放拷上,一边一个人夹着他向村外走去。
到了村外,有一辆三轮车,陈放被按进三轮车里,五六个彪形大汉围坐两边。三轮车走了,在乡间小路,车子颠簸的厉害,陈放的五脏六腑想要颠出来一样。为防止陈放的剧烈晃动,有两个家伙用脚分别踩在陈放的两只肩膀上。
三轮车进了一个院子,终于停下。院子里有橘黄色的灯光,是一支悬在屋檐下的灯泡发出的。
陈放被喝令下车,在三轮车里挪到车边,手铐被打开了。脚还没有着地,便有钻心的疼,脚麻了。一屁股又坐在地上。
一个年纪大的男人手拿一串哗啦啦响的钥匙,打开一个铁门,那里像是一个车库。
“进去。”陈放被呵斥道。
一瘸一拐的,陈放进了车库。瞬间,一股难闻的象猪圈似的味道迎面扑来。
渐渐适应了黑暗,陈放看到十多平米的车库里,水泥地上铺了薄薄的麦秸,已经躺了十几个人,见陈放进来,有的抬头看了一眼,有的继续呼呼大睡。
陈放活动了几下被烤得麻木的手臂,找了一块相对宽敞的地方坐下,没有地方可躺了,就这样坐了一会儿,睡意袭来,陈放晃了一下,压在了身边的一个人身上,那人将身子挪了挪。
“来吧,孩儿,躺一会儿吧,天还早哩!”竟是一个老太太在说话。
陈放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一个老太太,蓬乱的头发,惺忪的面庞。
见陈放有点发愣,老太太又说:“睡一会儿吧,没事,过两天他们就让你回去了。”
“这是啥地方?”陈放问道。
“你不知道这是啥地方?这是计生办啊?”老太太说。
“计生办就能随便抓人啊?”陈放像在自言自语。
“孩子,你这是咋啦看你还小着哩,你不会是违反了计划生育了吧?”老太太问。
“我哪会违反计划生育?我还上着学哩。”陈放说。
“哪咋会把你弄到这里了?是你的亲戚邻居违反计划生育?”
“没有,我也不知道为啥把我弄到这里?他们问我路,问俺村的一个人,我没有给他们说,争执了几句,他们就把我拷了起来,关到这里了,”
“你以前没有在家吧?现在乡里搞计划生育,可紧了。上吊给绳,喝药给瓶,该扎不扎,房倒屋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