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生不如死。
他蜷缩在桌面上，手指紧紧的扣着桌边，金色的发丝被汗浸湿，全都黏糊糊的贴在眼前，汗液流进眼中，眼前隐隐发白。
过了多长时间，他也不清楚，只听到坐在角落里的女人翻书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间隔均匀的翻书声，在他被烧的理智全无的大脑中，这个声音被无限的放大。
就像是本能和理智之间的一根线，在他像是风筝一样被放飞到半空之中时，又将他生拉硬扯回地面。如同一盆冰水，直直的浇在他被烧得一塌糊涂的理智上，提醒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
禅院直哉双眼泛空，直直的望着天花板。
过了许久，角落里传来合上书的声音，那个女人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汗液流进眼睛，视线已经不清楚，禅院直哉只听到她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天边飘来。
他已经受不了任何的刺激，难捱到已经接近疼痛，禅院直哉艰难的侧了侧脸，试图看清她要做什么。
“时间好像差不多了。”她看了看时间，“两个小时，少爷，你比我想象中要厉害一点，或许以后你会比你父亲更强。”
那还用说？
如果不是他现在一张口就是喘息，他真想冷笑一声，然后把这个女人脸上气定神闲的表情划个稀巴烂。
那个女人盯着他一会，又慢悠悠的说，“这里的下人也真是听你的话，是你吩咐了不让她们到这边来的吧，居然真的没有一个人过来。”
她的语气中似有遗憾。
禅院直哉觉出不对，顺着她目光的方向，艰难的向门口望去，和门没有拉紧，一条缝隙中透进落日的阳光，长长的落在榻榻米上。
他倒吸一口冷气，睁大了眼睛，连汗流进眼中也顾不上，心脏跳动的快要跃出嗓子，手脚瞬间冰凉，浑身的热气都化作冷汗。
刚才，门一直，那样开着？
“你好像更兴奋了？”女人调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她又换了一副手套，原先的那副随意的扔在他的身上。
她手指的冰凉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得到，落在他的脸上时，禅院直哉不由自主的颤栗。
她的手指游刃有余的在他的脸上滑动，端详着这张满面酡红的脸，用手拨了拨禅院直哉被濡湿的金发，露出他光洁的额头。
确实是一张漂亮脸蛋，尤其是现在眼泪扑簌簌的掉落的样子。
光滑的额头下，他的眼尾上扬，眼皮又薄，盛不住眼泪，暗金瞳孔被水浸的湿润，眼神却仍旧恶狠狠的盯着她。
他下睫毛尤其纤长，现在都被眼泪湿润，一缕一缕的粘在一起，凶恶没看到，反而是媚态横生。
她轻笑一声，心情愉悦，“时间也差不多了，小少爷，你走之前，记得把我的桌子清理干净。”
她意有所指的拍了拍禅院直哉的脸，转身离开。
她拉开了和门，橙黄的落日阳光一下子将昏暗的房间照亮，带着这个季节特有的潮湿，风灌进来，禅院直哉头皮一麻，被刺激的眼神涣散，这个时候，只要随便哪个人经过这里，就能看到他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
他紧紧闭上眼睛，直到口腔中泛出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