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还是嘴里振振有词。
而芸芸呢,就保持着像是被鬼打墙似的状态,始终低着头来回来地走走停停,虽说没再大喊大叫的,可这般沉默的状态也教人后背发凉。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长戒大师父终于有了下一步的行动。
就见他走到玻璃器皿前,打开厚厚的玻璃罩子。里面的蛇原来没死,又开始了蠢蠢欲动。从杭司这个距离正好将蛇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的。那蛇每次游走的时候身上像是发光,那光就像是从蛇鳞里迸射出来的似的。
“蛇吃了吸血花。”陆南深看出来了。
杭司定睛这么一瞧还真是,之前蛇匍匐不动她以为死了,实际上是在吞噬吸血花。
“蛇还吃植物呢?”年柏宵不解。
“吸血花不是普通的植物,它是以吸食生物的鲜血为生,所以属性早就发生了改变,至少在气味上能刺激蛇来吞噬。”杭司直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芸芸爸要求吸血花需晒干。“经过阳光暴晒,吸血花的水蒸发掉,留下的全都是精华,就跟葡萄晒成葡萄干的原理一样,葡萄干的糖分更高,口感更甜。”
长戒大师父竟徒手将蛇给抓了出来,走到道坛前,背对着这边。
杭司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心叹,这也不比影视剧里用黑狗血、大公鸡来的仁慈啊。
果真,长戒大师父将那蛇给放血了,接了满满一小碗的蛇血,将蛇胆剖出后单独放好。又冲着那碗蛇血振振有词地嘟囔了一小会儿,转头对芸芸爸妈说,“把这碗蛇血给她喝下去。”
搁一般人谁会喝生血啊,别管是什么的血,这么喝下去肯定不卫生。但芸芸爸妈一心想要治好芸芸,别说是蛇血了,只要管用的话哪怕喝他们的血都干。
芸芸爸小心翼翼端着那碗蛇血,在大师父的允许下跟芸芸妈一同跨进了符文圈里。
陆南深看着这一幕,小声说,“怪不得拿吸血花做药引子,有了吸血花,蛇血的功效会加倍。”
之前瞧见玻璃器皿的时候陆南深就狐疑了,尤其是看到里面放着蛇。像是年柏宵怀疑的养蛊不可能,别管这位长戒大师父的本事如何,至少他是个道士,而且还备受尊重,想来不会用些旁门左道的手段。
他随手拍了张照片给夏昼发了过去。
很快夏昼回了消息——
“可以啊,这是位高人。”
他问,“怎么讲?”
夏昼,“能知道吸血花的人就不多,能知道就已经说明此人见多识广,蛇吞吸血花,目的是为了采蛇血,蛇血性凉,吸血花性热,相互克制却又能相互成就,所以能刺激蛇血功效的同时还能最大化激发吸血花的药性,只有深谙药理的高手才会想到这么做。”
虽然夏昼这么说,但陆南深还是心存质疑,就是这个方法太野路子了,市面上都没听说过。
他问夏昼,“确定不是邪门歪道?”
这句话可把夏昼逗得不行,直接发了语音过来,“我家小金贵是掉进妖精窝了吗?是哪个妖精想吃唐僧肉了?说出来我替你报仇去。”
陆南深如实相告,“反正有个大师父在作法,我瞧着挺不靠谱。”
夏昼笑呵呵地说,“能用这种办法的十有八九是用来治疗很严重的癔症,如果对方确实是患有癔症,那这位大师父的方法就没错,至于作法不作法的,不过就是障眼法罢了。”
又问,“是你吗?”
陆南深赶紧表态,“不是我。”
“真不是你?”
陆南深叹气,“真不是我。”
“我们家小金贵细皮嫩肉长得那么帅,哪个妖精这么没长眼睛啊?”夏昼就喜欢逗他,“你的那位杭姑娘没对你表示出垂涎欲滴?不科学。”
陆南深不想给她继续调侃自己的机会,转回了正题,“如果不是癔症呢?”
“那就当……吃了顿补品呗。”
芸芸意外的没哭没闹,芸芸爸生怕她不配合还特意按着她,芸芸妈来喂。
蛇血不好喝,芸芸很排斥,不挣扎不代表乖乖配合,就是死活不喝。
芸芸妈急得够呛,端着一碗蛇血送到她嘴边,她扭头,芸芸妈再将碗移过去。长戒大师父站在坛边喝了一嗓子,“灌!”
灌也灌不进去。
芸芸妈试了好几次都不行,蛇血撒了一手。
芸芸爸急了,换他来。
可自己的闺女,当爹的比当娘的还要心软,想得挺好做起来就挺难,几番也是灌不进去。
杭司在这边看了都觉得……磨叽。
叹了口气,也没多想就几步上前,两个袖子往上一撸,跟芸芸爸妈说,“我来吧。”
她不相信蛇血能治芸芸的病,但吸血花是她杭司亲自采的,那东西是好玩意儿她是相当清楚的。在杭司认为,甭管大师父这套玄玄乎乎的办法管用不管用,吸血花肯定是有药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