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孩,纯情起来是真纯情,可耍痞无赖也是真无赖。但偏偏瞳仁里的笑又真诚清澈,他正好是迎光而立,被叶缝过滤的午后阳光有几缕溅入他眼睛里,瞳仁就被映成了琥珀色,干净又美好的。
这般美色,是个女的都招架不住。杭司虽说一颗心蹦得厉害,但想碰碰他逗逗他的心思也是有的,于是抬手掐了掐他的脸,笑呵呵回他,“当然,不行。”
陆南深瞳仁深处有一抹黯淡。
“知道你有情绪,也知道这种事发生在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是对你的不尊重,但是……”
杭司瞥了一眼屋子里,压低了嗓音,“她是个病人,你发挥积极友爱的同胞精神,忍忍也就过去了。”
她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你乖啊,回头请你吃大餐。”
“我不想吃大餐。”陆南深低头看她,淡淡地说。
杭司问,“那你想吃什么跟我说。”
陆南深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唇微抿,下颌线的弧度十分性感。
被他这么一看杭司心里就觉怪怪的,总觉得他眼神里多了些情绪。她清清嗓子,轻轻一笑,“当然,贵得不行啊,我没什么钱。”
“我不用你请客。”陆南深盯着她,像是要往她心里盯似的。
这气氛怪怪的。
杭司下意识看了一眼他横在眼前的胳膊,抬手拍了拍,“很懂事,值得夸奖。”
陆南深意外松了胳膊,站直,手随意一插兜。“但是,我有条件。”
杭司一个伸手示意,“提。”
陆南深的神情变得悠哉了,“我发挥友爱的同胞之谊绝对没问题,但是我会心里不舒服,而且我还有伤在身,算是拖着半残的身体在帮你赚钱,你要补偿我。”
杭司挑眉看他,“抽成?”
陆南深盯着她,微微一蹙眉时竟显得有些严肃了。
“不不不,我重说。”杭司陪笑安抚,但重说什么也没想好措辞,干脆问他,“那你说吧,怎么补偿?”
陆南深居高临下提出要求,“为了让我心里平衡,她如果抱我的话,你就得让我抱你,或者你抱我也行。总之就是,她对我做什么,你就得允许我对你做什么。”
杭司咽了一下口水,想了想,“那还是我抱你吧。”
“行。”陆南深痛快答应,“她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杭司嗯了一声,心想说芸芸啊芸芸,你争点气,等你再醒过来的时候咱别腻着男人不放了,世界这么大,美好比比皆是,咱就别在男人身上吊死了吧。
总之谈好了条件后陆南深别提多眉开眼笑了,眉间压力一扫而光。杭司越看越不安心,警告陆南深,“前提是你不能使任何手段强迫芸芸对你做什么。”
这要是做点暧昧不堪的事,那她可不就被这小破孩给占便宜了?
陆南深微微含笑,“放心,我就算什么都不做她都情难自控。”
一句话差点让杭司一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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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爸回了话给别墅这边,大抵意思是他已经将药引子交到大师父手里了,大师父对此很上心,决定今晚就要起坛治病。青云观在远郊,加上晚高峰,所以到了别墅也得个把小时。
陆南深不解,“起坛?”
芸芸妈算是睡了个好觉,跟芸芸爸通完电话后听陆南深这么问,一时间觉得不大好意思,跟陆南深解释,“其实大师父是觉得芸芸可能受了一些不好的能量影响。”
不好的能量?
“中邪?撞鬼?”陆南深问。
芸芸妈支支吾吾的,“大师父也没具体说。”
杭司轻轻撞了一下陆南深的胳膊,之后私底下跟陆南深说,其实就是那个意思,只不过现在说的委婉些了,怕有的人受不住。
而芸芸妈之所以脸色尴尬别扭,十有八九是觉得这种事说出来就会被人笑话封建迷信。可事关家人,逼到无路可走的局面时可不就相信鬼啊神啊的?人的信仰坍塌,只能靠神灵来挽救。
年柏宵来了,打着很不放心陆南深有伤在身还做拼命三郎的幌子来的,实则是来瞧热闹的。
杭司在征求芸芸妈同意后给年柏宵甩了个地址,明晃晃地开着杭司那辆小破车到了目的地。
小破车跟别墅的豪华成了鲜明对比,保安在跟年柏宵对峙了能有个十来分钟,直到接到业主电话后才放行。
年柏宵生生将小破车开出了赛级水准,到了别墅门口一个漂亮的漂移,歇火。
一进院还真瞧见了热闹,年柏宵感叹自己上辈子一定是积了大德,这辈子才能吃到陆南深的瓜。
怀里“长”了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