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业顺着楚星河的话往下讲,而后楚歌站起来,“那你们睡吧,我写个报告也睡觉了。明天记得要出去玩,晚上好好休息。”
“嗯。”
柴浩和柴业看着楚歌转身,对视了一眼,随后在铺好的地铺上面盘腿坐下,看着在那里发呆的楚星河。
“你刚刚是不是把你妈咪说哭了?”
柴浩问了一句。
楚星河低下小小的脑袋来,“其实……我也只是随便一说,我一点都不介意我的爸爸是谁的,但是楚歌很介意。”
他一般都喊楚歌的全名,很少喊妈咪两个字,楚星河小同志曾经说过,楚歌是自己的女人,以后也是要被他一个人保护的,所以称呼楚歌就够了,这才是男人该喊女人的方式。
楚歌也就随着他去了。
“你渴望有个爸爸吗?”柴业看着楚星河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
楚星河猛地扭头看着柴业,“柴业叔叔是喜欢我们家楚歌吗!”
柴业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后来又觉得好笑,一个小孩子能这么直白地问出这种问题,果然是童言无忌,柴业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答案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因为楚歌根本就没有那个想法,他何必说出来去给别人制造压力呢?
过了一会,楚星河再次钻入被窝躺下,看着柴业也过来了,他缩进了柴业的怀里。
对面的柴浩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数码徕卡,然后对准了他们,“来一张,来一张。”
“哇!这算是床照吗!”
楚星河此话一出,差点让柴业一口口水把自己噎死,对面柴浩拍着床单直笑,“哈哈哈!你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性格还真是跟你爹一模一样!”
楚星河觉得好奇,多问了一句,“我爹是谁!”
柴浩这个没脑子的让楚星河一带,两个人都没脑子了,“陆在清啊!”
名字一报出来,柴浩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楚星河缩在柴业的胸口,拖长了音调,“哦——我知道了,原来是姓陆吗?”
柴浩原本是想打圆场的,可是过了一会又觉得何必呢,楚星河迟早得知道,不如就这么坦白吧,“对的,你现在跟着你妈的姓,按照我们国家的传统来说,你原本应该姓陆。”
“陆星河。”楚星河念了念,“不行,还是楚这个姓好听,还是叫楚星河吧,我不要跟我爸爸姓了。”
柴浩一边抓拍一边乐,“这话给陆在清听见,估计能气死。”
“总算还有人能气死他。以前都是别人拿他没办法。”
柴业微笑着看着楚星河,伸手弹了弹他的脑门,“小人精。”
这个夜晚,楚星河在客厅陪着柴业和柴浩睡觉,楚歌在房间里一个人怔怔看着手机发愣。
她在怀念那些早已没有了任何价值的过去。
原本都以为自己快要忘记了,可是陆在清一出现,那些过往也紧跟着回到了她的脑海里,每次一闭上眼睛,就开始不自觉的出现回忆倒放,她没有办法控制这样的情绪,到后来干脆也放弃了和回忆的对峙。
她就是没忘记,这不丢人。
哪怕没忘记,她现在也有了面对的勇气。
楚歌深呼吸一口气,将手机关掉。去苏黎世之前,她就将陆在清给她买的手机通过柴业转还给了陆在清,现在的手机是自己新买的。
上面的日记,已经统统不见了。
楚歌不知道陆在清会不会偷看自己原来手机上的备忘录,后来想了想,应该不会。
陆在清大抵也是不屑看的,估计收到手机的同时就直接丢掉了,毕竟她碰过的东西,他应该嫌脏才对。
楚歌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以前的事情,后来在一片焦虑的情绪中沉沉睡去,第二天楚星河敲开了她的房门。
“楚歌!”楚星河抓着自己的小书包,“我们准备好了,要去机场接荣易哥哥对不对!”
“对。”
楚歌揉着眼睛爬起来,看见柴业衣冠楚楚站在门口冲她笑,“还没醒?”
“有点……”
楚歌嘟囔了一句,“啊好困,好想睡……”
“昨天在干嘛?那么晚睡。”
“在想和陆在清以前的事情,烦了我一晚上。”楚歌老实巴交地说道,“怎么样能失忆啊,我出去让车撞一下行不行?”
外面的柴浩乐了,“楚歌,你的思维有的时候真的挺玄幻的。”
半小时后众人还是出发了,柴浩开着六人的商务车出发,楚星河坐在后排系着安全带,回头看了一眼楚歌。
楚歌和柴业正一脸紧张的模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楚星河天真道,“怎么啦?”
“他。”柴业指着自己的远房弟弟,“刚考出国外的驾驶证,我有点担心……”
“你是没见过柴浩哥哥开车那个技术,跟碰碰车似的。”楚歌搂紧了自己的小儿子,“小命要紧小命要紧……”
柴浩被他们气笑了,拍了两下喇叭泄愤,“坐好了,他们也快到机场了。”
到了那里,柴浩要去停车,楚歌和柴业便带着楚星河先跳下了车子往接机口走。
他们去机场接荣易和荣泽的时候,正好是陆在清他们提着行李回去的时候。
陆在清一脸阴郁地过安检,扭头就看见楚歌和柴业牵着一个小孩笑眯眯地从玻璃外面走过,他眼睛都直了,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愣了几秒以后他丢下行李,直接撒腿就跑,身后保安都跟了一堆——“先生!您的行李——”
然而陆在清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满脑子里只有刚刚闪过去的那副画面,楚歌和柴业就跟一家三口似的——等等,一家三口,那个小孩从哪儿来的?
陆在清觉得自己要疯掉了,大脑接二连三地收到了太多超出他意料的事情,以至于他的理智都开始摇摇欲坠。
不……不可能的,楚歌不能和别人生孩子……楚歌做怎么能,她都把他的孩子打了,难道把柴业的小孩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