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眉也没客气,“一个亿。”
“啧。”
严迹亲她,双手撑在她脸两侧,“碰你一下可是要倾家荡产啊,小东西。”
阮眉含糊地说,“严少家大业大,破产不至于……”
严迹眯眼直笑,“帮你把车子换了好不好?”
阮眉摇头,“不,那是洪洋给我买的。”
洪洋许诺过她,眉眉,以后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可她想要个婚礼,洪洋给不起。
严迹按着她不让她动,阮眉两条细长的腿使劲蹬两下,奈何这力气在严迹这里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男人逗猫似的,“你跟谁学的?”
“洪洋教得好!”
“再提一句。”
严迹眸子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试试?”
“洪洋洪洋洪洋。”
阮眉自个儿干得也不是人事,还非要指责严迹,“你给洪洋——戴,绿帽!”
喘着气娇滴滴说的。
严迹一听就乐,被她气笑了,“我又没睡他老婆算什么戴绿帽,怎么,睡别人的小三也算帽子啊?这叫天道好轮回,绿人者人恒绿之。洪洋出轨你,你出轨我,风水轮流转。往好了说我这还叫——替天行道。”
好一个替天行道!
阮眉刚要说,严迹又亲她,“你怎么这么香?”
正好,手机铃声响了。
响的时候阮眉被吓得叫了一声,那声音柔柔弱弱的,严迹看了眼备注。
洋洋。
我呸,哪家小三给金主爸爸是洋洋这样的?
跟tm喊小孩子似的。
严迹扯了扯嘴角,“你家洋洋来电话了。”
“洋洋这名字是你能喊的!”阮眉怒目而视,可惜脸太艳,声音太嗲,一点儿没有女王的冷漠霸气,倒像是小女儿娇憨,说完她接了电话。
“喂……”
“你走了?”
洪洋像是有急事,声音有些焦虑,“那边的人打电话给我了,说你回去了,一个人回去的?”
阮眉吓出一身冷汗,边上听着的严迹使了个眼色,暗示她放心。
也是,出来的路上他好像挨个给钱了,那些人不会说漏嘴。
阮眉小心翼翼地说,“嗯……你不是有事要忙吗?我一个人待在那里也没意思,就先回来了。”
“严迹呢?”
阮眉装作思考了好一会,男人看她这幅表情就想笑,洪洋在对面又看不见脸,小贱人有必要连表情都演得这么真实吗?
“真实”地思索几秒,阮眉说,“我先走了,也不知道他后来什么时候走的,你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听阮眉这么说,洪洋喘了口气,随后道,“我最近家里有点事,可能不能来找你了。”
阮眉心凉得像是能结冰。
她还要善解人意地让步说,“好呀,那,肯定还是你的家庭重要。”
洪洋沉默许久,忽然间说,“眉眉,你真的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阮眉抖了抖,严迹能察觉她的颤抖,不爽地低头啃了一口她的脖子。
阮眉差点叫出声来,捂住嘴巴,声音闷闷地,“没有,你的事情,我不多问。”
那憋着什么的声音传到了洪洋耳朵里,他以为阮眉特别委屈,拧巴的那颗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阮眉这样,心知肚明阮眉这人现在就是个不要脸的,厌恶她利用她掏空她——到头来看她一副神魂落魄的样子,心痛的却还是他。
如今唯一还能记得的是那天阮眉在他面前哭的样子,又是求你,又是救命。
那个时候洪洋在想,阮眉终于是他掌心的蝶,再也飞不出去了。
所以现在,他以小三,以自私的爱的名义束缚着她,囚禁她。
她有段过去他根本没办法查到,记忆从他们两小无猜开始到他出国留学便戛然而止——
再等他回国的时候,传来的是阮眉要和别人订婚的消息。
她背叛了他。
所以后来阮眉音信全无的时候,他一点儿不难过,头也不回地和别的女人领了证组成了家庭,这段爱情若能到此结束,也算个不圆满的结局——岂料后来阮眉再出现,跪在地上抬起头来瞬间,便已经是那张脸。
那张比从前更艳丽,更招惹,更空虚的脸。
洪洋狠狠占有她,想问问她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嫁给别人了吗,你不是背叛了我吗——为什么现在低声下气活成这样,为什么陌生到不再有一丁点曾经那个小女孩的痕迹。
可是他一言不发。
阮眉也沉默不答。
相望时,只有两双一齐红了的眼睛。
收回回忆,洪洋抓着手机道,“嗯,那这阵子我不来了,你自觉点。”
他在叮嘱她自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