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是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好久,过了一会竟然笑出声来,“傅峥嵘竟然会碰你?”
傅峥嵘那种人自制力极强,除非把他打晕了再坐上去,不然谁都不可能勾引傅峥嵘睡她。
江眠也仰头笑了笑,“是啊,好疼,可是……心里更疼。”
“疼死你得了。”
许宁楚叼着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要是聪明点,选了哥哥我,还能大家一起舒舒服服。”
江眠蹲在地上,深深埋着头笑,那笑声听起来悲伤极了,“算了吧,我对你还真没什么兴趣,要说有,也就是你的钱。”
“你他妈……”许宁楚被江眠这段话说懵了好一会,一拍大腿,“哪儿他妈轮得到你挑,老子没挑剔你算不错的了!”
江眠抬头冲许宁楚笑,“我说,你到底是看上我什么啊?”
许宁楚把烟掐灭了,张了张嘴巴啊了好一会,大概是没想到要说啥。
他摸着下巴,“嘶,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没什么吸引我的。”
胸这么平,人这么瘦,一点都不前凸后翘,一张脸跟幼女似的……哪儿吸引他了啊?
于是许大少爷摇摇头,“可能是我当时被你鬼迷了心窍了吧。”
江眠自顾自笑了两声,拍拍许宁楚的肩膀,“兄弟,别再继续挂念我了,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了江眠把烟丢在地上,站起来踩灭了,眉目暧昧朦胧,她红唇微张,缓缓道,“这世界上没什么人是好东西……女人,更不是。”
许宁楚盯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还倍儿潇洒地和他挥挥手,“感谢你今晚陪我出来抽烟。许少,看来我们之间除了互相嘲讽还是可以正常相处的……”
江眠转过脸来,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痛苦的情绪,可是她分明笑着——“大概也只有在我喝醉的时候吧?”
路灯下,少女瘦弱的背影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果然许宁楚冒出这个念头没多久,江眠就直接往前摔了下去。
男人冲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我靠,你这也喝得太猛了吧?”
江眠说,“放开我。”
许宁楚说,“我送你回卡座。”
江眠说,“放开我。”
他叹了口气,“确定不去医院看看么?没准和余励一样呢。”
江眠在他怀里咯咯笑,“我不是没有喝到胃出血过。当初有个土老板要睡我,我不肯,他不放我走,除非我吹掉一整瓶百龄坛。”
许宁楚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你吹了?”
“吹了。”江眠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吹完直接昏迷去了医院,昏迷的时候还吐血呢。那个土老板都被我吓到了,以为我要死了。”
许宁楚又叹了口气,“行吧,社会我江姐,惹不起惹不起。”
他将江眠放下来,让她试着自己在地上走,然而江眠走了几步又觉得眩晕感来袭,这次的感觉上头得更猛烈,让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视野在旋转,天地在崩塌,许宁楚的怀抱带着烟草和香水味,她就这么想要眯了眼睛睡过去。
可是……不行。
傅峥嵘还在等她回家。
或许傅峥嵘真的只是一句随意的嘱咐,可是到了江眠的耳朵里,她都当了真。
然而不久后,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错觉。
是不是酒喝多了导致出现了幻觉?为什么……她会看见傅峥嵘出现在她面前?
哪怕背景一片朦胧模糊,哪怕路灯下的影子都开始出现别的余影,可她还是清晰地看见了傅峥嵘那张脸。
深刻,俊朗,凛冽逼人的那张脸。
她笑了笑,对着那个不切实际的剪影道,“你来接我了吗?”
傅峥嵘站在那里,手里挽着一件外套,看见许宁楚扶着江眠站在不远处,就一步步走过去。
真是学不乖,明明知道许宁楚不是什么好人,却如此喜欢和他混在一起。
是觉得和这个男人发生点什么暧昧关系很刺激么?
傅峥嵘皱着眉头走近了,许宁楚倒是一向厚脸皮,冲他打了打招呼,“傅大少,深夜……来接江眠的?”
傅峥嵘淡淡地开口,“多谢你照顾她了,清欢呢?”
“清欢在里面喝,等下估计也出来了。”
他接过许宁楚手里的江眠,少女被他搂在怀中,无端的竟然有了一种归属感。
“不用谢我。”许宁楚摆摆手,“你本来也不是她什么人。”
这句话颇有点火药味,傅峥嵘眯了眯眼睛,看向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倒是许宁楚先后退几步,“那我就先走了,你等下记得带她回家。”
话没说完,许宁楚又带着笑气继续道,“不过傅大少,我要提醒你一句,有些温柔,不该用在江眠身上。除非,你想让她越陷越深。”
许宁楚这段话明显是对着傅峥嵘说的,对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抱着江眠就走了,开车到一半的时候,傅清欢打来电话——
“哥啊!亲哥哥啊!您怎么就走了,也不接一下我啊!”
傅峥嵘抓着手机冷笑,“你自个儿要去酒吧玩,我来接你干什么?打扰你的好事么?”
傅清欢欲哭无泪,“那江眠不是也来了吗?”
傅峥嵘继续冷笑,“你俩能一样吗?”
“去死吧!!”傅清欢嚷嚷着,“你这种人渣,你不喜欢人家,凭什么对人家这么好!”
傅清欢的控诉让傅峥嵘脸上的冷笑一僵,回过神来看了眼已经在副驾驶座睡着的江眠,压低了嗓音,带着隐隐怒意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听自己哥哥这个语气,明显是生气了。
傅清欢站在大马路边,听见这个语气酒意都跟着清醒几分,但她还是借着酒劲一下子都说出来了,“你生什么气啊?你有什么资格生气?江眠没有生你气算好的,你睡了人家就一句道歉算过去了啊?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你是想吊着人家吗!傅峥嵘,你做人可不能太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