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枫没有停止,伤人的话继续从他嘴巴里蹦出来,每一个字,都在将mary打入绝境。
“我告诉你,华美琪,我今天过来就是特意告诉你一声,以后要死,就死得干净点,死得离我远点,省得还要我替你承担责任!我可没求着你为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席话,mary的瞳仁剧烈紧缩。
可是她忍住了眼泪没有掉下来,就是这样大口呼吸着,我上前狠狠将许江枫推了出去,力道之大就像是在打架,随后想也没想一个耳光摔在他脸上。
“这个耳光,是我替mary打你的,你别委屈,这是你欠她的。她一没有拆散你家庭,二没有施害你身边人,只因为她喜欢你,就要平白无故被你一顿羞辱,这不是她欠你的,这是你欠她的!从此以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放心,mary以后哪怕死了,她的骨灰也是我来捧,绝对不会劳烦您光临!”
我说完这番话就直接将病房的门在他面前狠狠摔上,走回房间里的时候,我看到mary伏在枕头上哭。
她说,祝贪,从来没有人替我出过头。
她说,祝贪,爱一个人好难,有感情就能一生一世吗?
有感情就能一生一世吗,这是一个曾经我问过我自己的问题。
而这一次,我能给出答案了。
“不能。”
单靠一个人的努力,是怎么,也完不成两个人的事情的啊。
黎悯来医院接我的时候,虞渊正好给我送过来粥,两个男人就这样再次碰上了,黎悯的五官一沉,明显沾染上了些许寒意。
我从虞渊手里接过两人份的粥,分给mary一份,随后道了一声谢,“辛苦你了。”
“没什么,小事情。”
虞渊替我挽起发丝,“你这阵子输血给人家,是要多补补。”
我们亲密得如同没有看见黎悯一般。
后来我才后知后觉地把视线投向黎悯,笑了一声,“你怎么也来了?”
黎悯阴沉着脸上前,“来接你回家。”
“回家?”
我像是没听清楚一般重复了一句,“回什么家?”
那天夜里我一个人醒过来,丢下黎悯离开别墅的时候,就没打算再回去。
他这样肆无忌惮地对待我,在我的身上随便纹身,不由分说地把我压在沙发上,令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狗。
曾经,回家这个词语,多次出现在我和他最暧昧的情况下,可实现如今,我居然学会了对这个词语冷笑。
五年了,总还是有那么点儿长进的。毕竟吃过了苦头,十个人都会学聪明。
我冲着黎悯笑了笑,我说,“最近怕是不能回去。”
黎悯眯着眼睛看着我,“所以你就住在医院里?”
和这个老男人眉来眼去?
真要当人家的第二任老婆不成!
我面不改色,“mary最近受了伤,我得在医院里陪她。”
“那她出院了呢?”
“出院了再说。”
“……”黎悯视线就这么死死扎在我的脸上,连给我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他说,“行。”
我在想这祖宗居然这么快同意了,不是他的作风啊,不会是背地里要搞什么小动作吧。
果然,只见他一个电话喊来了医院院长,将mary直接转去了独立的vip病房,这还不够,关键这个病房空间相当大,设施相当完全,旁边还有一张陪睡的小床。
黎悯就坐在这上面,“从今天起我陪你在这边,一起陪mary。”
mary哆哆嗦嗦,“黎,黎少……这,这可使不得啊……”
黎悯眼睛一眯,凛冽的眼神里顿时射出几把刀子,mary就立刻闭了嘴不说话了。
虞渊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也不生气,就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那我先去上班了,有事再喊我。”
瞧瞧!瞧瞧!这个提上裤子不认人,呸,这个自觉成熟的做事态度!简直就是黎悯这种死缠烂打完了还带耍无赖的下三滥学习的榜样!
虞渊走了以后,房间里就陷入一种很诡异的寂静之中。
黎悯依旧是要笑不笑地坐在那床沿边上看着我,眸光里带着十足的打量,似乎是想看穿我和虞渊之间是假做戏还是真谈爱,mary则是第一次见到黎悯当着她的面发这样的火气,在一边静静挂盐水没出声。
我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对着黎悯说道,“黎少……您……”
“怎么,我在这里不行,虞渊就行?”
黎悯眯着眼笑了一声,“他是有特权还是怎么的啊?”
我没说话,此刻黎悯的态度咄咄逼人,而我没法和他正面辩论。
即便是争嬴了也代表不了什么。
我只是累了黎悯这种不把我当人的态度而已。
我抬起头来,对着黎悯道,“黎少,您是要跟我过日子吗?”
这样直白的发问,让黎悯都有些懵了。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眼睛微微睁大了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的目光黯淡下来,“我真的累了你这样的态度,开心了就对我好,不开心了就随便伤害我。可我是人,我也会疼。黎少,不可否认您的确对我做过很多事情,可是,这不是你可以肆意伤害我的理由。”
所有的感情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只有一个人的努力,是怎么也完成不了两人份的啊。
黎悯似乎是听到我的话之后被刺伤了一般,对着我,声音都寒了下来,“祝贪,你怎么就那么喜欢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