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
街对面,目送着慕容婉所乘马车缓缓进入青楼旁边的小道,风千岚眼眸愈加幽深。
这女人趁着萧南黎听旨离开,本就十分古怪了,现在又来了这地方,要说她没藏点秘密什么的,风千岚说什么也是不会信的。
只不过,人家前脚刚进去,她就跟着闯入青楼,只会打草惊蛇,再加上她今日也没准备,更不好换装易容。
是以,风千岚默默将眼前这个‘如烟楼’记下便转身离去。
另一边,刚从后门进入青楼里的慕容婉,已经顺利来到了二楼,从她对此熟门熟路的架势,看得出已经来过不知多少次了。
“殿下。”叩了叩屋门,慕容婉对着里面轻声唤了声。
很快,屋中便响起了男子的声音,“进来。”
慕容婉十分规矩地进去了,看起来对里面的人十分胆怯,可见那人的身份不低。
此刻的屋内檀香袅袅,将那本就被帘子挡住的男人更衬得不清晰。
“主子,如您所愿,今日宣旨的消息传来,萧南黎和风千岚就彻底各奔东西了。”
若是萧南黎在这,估计能给当场气晕厥过去,他疼在手心的宝贝儿,居然是别人的探子?!
“嗯,所以你有没有派人去跟着她?”帘子后的男人问。
慕容婉神色微变,“这个……”
“愚蠢!风千岚最近就跟泥鳅似的,怎么都逮不着藏在哪儿,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人,却被你平白浪费了个好机会!”
慕容婉连忙跪下!
“主子息怒,我得了信知道您要见我,所以马上就来了,一时间忘记………况且那女人已经和萧南黎脱离了干系,也代表了萧南黎没了平阳侯这门助力,她既已没了任何的用处,主子为何还要执着于找到她呢?”
里面的人冷笑,“你懂什么?殿前的那些罪证,你真以为会是风千岚在宣王府书房里得到的,当真那么简单,你在萧南黎身边那么久为何什么也未得?”
这话顿时让慕容婉哑然,低垂下了头,再也不敢多言了。
“行了!把这拿着。”说着,那人将一张名帖丢到了慕容婉跟前,“萧南黎受挫后肯定会怀疑身边人,现在正是混入我们自己人的好时机。这上面的新晋官员都是我精挑细选过的,你得了时机,就在他跟前多提及这些人,至于其他本殿不用细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捡起名帖,慕容婉眸中划过幽光,乖巧应下。
“是,主子,婉儿明白了。”
埋下了这么久的棋子,是该起些作用了。
萧南黎,可别怪我冷心,谁让登上那位置的人只能有一个呢!
帝京风云渐涌,席卷来了年关前冬日里的第一场大雪,而这场大雪也带来了城中久违的安宁。
萧南黎自从出事后,就被荣安帝禁足在了府中。
但明眼人都知,这看似禁足,实则是保护,好让他静下心来韬光养晦。
荣安帝的子嗣不多,成年皇子里有出息的就太子和宣王两人。宣王一倒,太子和谢家只会愈加猖獗,荣安帝可不想自己的朝堂乱作一团。
所以,除非是萧南黎将刀比在了他这个老子的脖子上,不然他宣王的位置就不会动摇。
可即便是如此,朝堂的派系也在悄无声息中发生着变化,但哪怕是知道自己在朝的人被太子拉拢,萧南黎也只能先忍。
萧南黎这边不爽,这两日的风千岚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小姐,那个脑子不对的二愣子又来了。”圆圆悄悄指了指院门口,话语十分无奈。
风千岚瞥去一眼,脸都要拉到脚底心了。
也不知燕北夙的手下是怎么回事,最近从早到晚,总是抱着个保胎药到她跟前瞎转悠。
几个意思?
生怕自己不知道燕北夙在外有个怀孕的老相好?
这端着药晃荡也就罢,连她吃饭走路的都要管,就说这两日下雪天吧,月杀道外面天寒地冻对身子不好,说什么都不让她出门,即使在府中也不许她步子走快了!
什么人呐!不想她出去给燕北夙惹麻烦就直说。
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风千岚受不了了,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前一搁,对着院门叉腰吆喝了句。
“喂,二愣子,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