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周没有问,他明白这是为什么,也相信自己的师父值得追随。
徐老看着眼前与姜御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却同样让他喜欢的青年,由衷说道:“做你想做的事,时间会证明你是对的。”
时间证明对错?或许可以,但那样未免太迟,而且往往伴随着遗憾,谢周沉默了下,说道:“不,我需要自己证明。”
……
……
街道两边的灯柱在某刻点亮,昭示着白昼的到来,闲来日子依然是那般平平无奇。
谢周白昼里照常坐诊抓药,待到药铺关门,便会去到冥铺,破解地下的禁制。
元宵终于不用再背各种各样的经义,换成了背谢周写给她的心决,每天清闲下来,就抱着册子背个不停,可以说废寝忘食,同时还要每天苦大仇深的练大字,忙得不亦乐乎。
第四天午后,最后一位病人踏出门槛,元宵准备去关上铺门。
可就在这时,一道难以想象的寒意,忽然笼罩了整间药铺。
元宵滞在当场。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身体变得异常僵硬,就好像投身于大雪山的冰湖中,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都不再属于自己,别说动一动手指,便是连眼珠子都无法转动,隐约间仿佛连思维都停滞下来。
少女潜意识中出现了极度危险的感觉,伴随着让人窒息的压
力与寒冷。
只一瞬间,少女的背后就被冷汗打湿,僵硬着的双腿无意识弯曲且颤抖,那是准备逃跑的姿势,同时也是恐惧与害怕。
在元宵的视线中。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站在瓦舍的窗户前面,隔着一条街,与她四目相望。
老妪忽然微微一笑。
元宵感觉自己能动了一些,想要逃跑,却忽然失去了逃跑的勇气。
因为她恨恐惧。
非常恐惧。
哪怕她一向坚强勇敢,在老妪面前,都失去了任何作用。
老妪强大得无可想象,气息冷漠如霜,白色的发丝带着寂灭的味道。
在她面前,元宵完全生不出抵抗的意志,心神被死亡和恐惧占据。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在她侧后方响起。
“元宵,不怕,回来。”
先前去后宅打水的谢周从门外走了进来,有凉风吹拂,伴随青衣飘飘。
凉风便是春风,阳春三月将临,正是春风最好的时候。
这道风吹走了元宵身体里的冰寒,也吹去了压在少女心底的大山。
元宵身体一软,恢复了行动能力,赶紧向着谢周冲了过去,站到谢周身后。
药铺后方的院落里。
正在闭目冥想、时刻关注着药铺周围动静的黑甲军副统领秦茂睁开了眼睛。
秦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