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好好休养,等过些日子你痊愈了,我们就回宗门。”
听两人都这么说,水云娇安心的点了点头。
冯老爷一众人一直守在冯安的屋子里到晚上,只见冯晋突然端了一碗东西进来,引得众人纷纷起身。
“晋儿,这是什么?”冯尚友开口问。
冯晋道:“是天归派治风寒的方子,我见哥哥一直不好,就去客院找了天归派的阮离师妹求来了这方子。”
“阮离师妹师承李鲜庸神医,她的方子一定比大夫的管用。”
听冯晋这么说,冯尚友和其夫人顿时眼睛一亮:“爹,你说的天归派的贵客竟然是李神医的徒弟?”
冯老爷对此并不知情,只诧异的眨了眨眼,冯晋连忙道:“爷爷他可能并不知情,我这也是偶然间得知的。”
“太好了,说不定这方子真的管用。”冯安母亲急切的接过冯晋手里的碗,亲自去喂儿子服下。
冯晋神色渐收,看着冯安将其喝完,轻轻的叹了口气。
哪有什么治风寒的方子,不过是一碗普通的姜糖水罢了,他故意为之,是怕哥哥事后反应过来是阮离所为,从而刁难对方。
所以他先帮阮离争得大伯父和伯母的好感,事后若哥哥发作起来,伯父伯母也不会信他。
不出一个时辰,冯安情况便有所好转。
“这天归派的方子果然有奇效!”冯尚友惊奇称赞。
“晋儿,你再去煮上一碗!”冯老爷道。
“阮离师妹说,此药一碗足以药到病除。”冯晋神色淡淡的开口,懒得再跑一趟。
其余人等闻言纷纷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对天归派肃然起敬。
阮离一直在师姐的房里陪到深夜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内有照明用的夜明珠很是通亮,晚风渐起,她走到窗前正欲要将窗子关上,整个人却猛然间顿住了动作。
一抹及不可查的气息被她捕捉到。
这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
回身,阮离警惕的扫视了一圈屋内,屋子的布局很简单,用来藏身的地方几乎没有。
最后,她将目光落在床边一侧的屏风上,目光缓缓下移,那屏风下方的空隙处,有一双因紧张而用力拱起的双脚。
没错,她没有穿鞋,秀气的脚丫沾着泥灰,赤条条的。
蹙起眉心,阮离缓步上前,一挥手,那屏风便被推开了。
屏风后的人瞬间绷直了身子,瑟瑟发抖的贴在角落处,惊恐的看着阮离。
而阮离却猛然一惊:“是你?”
女子容颜绝美,穿着一身洁白纱衣,虽只是惊鸿一瞥,但阮离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铃鹿山的圣女!
她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而那圣女看见阮离之后,原本惊恐的神色渐退,取而代之的是三分迟疑、七分疑惑。
“你……”
圣女张了张嘴,虽只吐出一个字,却难掩她声音的灵动。
阮离凝眉,不知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是为何,但就这样看着她的脸,白天街上涌上心头的那抹异样再次袭来。
她们,好像见过……
“姐姐?”
圣女突然试探性的唤了一声,让阮离一时间怔住。
见状,圣女抿了抿唇,又道:“我……我是琉璃!”
琉璃?
阮离大惊,整个人瞬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琉璃,是……是你?”
那个不告而别的小乞丐!
见自己没有认错人,琉璃的眼眶瞬间红润起来,配上她美丽的容貌,更让人心生怜惜了。
“你是铃鹿山的圣女?”
阮离问出口的瞬间,都还觉得此事不可思议。
琉璃含泪点了点头,小声道:“还以为此生再不能遇见,没想到会再和姐姐见面。”
六年前那对于阮离来说的一面之缘和微不足道的恩情,却在琉璃的心里种下了挥之不去的影子。
那是在她凄凉的、悲惨的、不幸而又奔走躲藏的幼时里,最温暖的光。
所以她才会在见到阮离的一瞬间,即便相隔了六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怎么会……”
卸下防备的心,阮离伸手握住琉璃冰凉的手,低头看向她的脚,沾染了雨后泥泞的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