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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外门口。
姜犹蹲在石阶上吃掉剩下的早饭,一大清早医院就来了不少病人,从她身边来来回回走过。
这年代医学不发达,医院也不多,作为大城市的海城也就只建了三个大医院。多的是诊所,开在哪里都有,大病小病都去诊所,除了实在影响生活,绝症以类的重病,才会来医院看。
人多小吃摊位也多,医院外摆满了早餐摊。海城并不靠海,而是被其他城市包围住的城市,海鲜一类稀少,卖的早点也都是包子馒头,油条豆浆一类。
姜犹不挑食,什么都吃。她吃得快,一袋子早点几分钟都进了她的胃。
正要起身去丢垃圾袋时,余光看见郑鹜走了出来。
他伤到腹部,医生给他缝了针。普通人受这种伤,根本下不了床,他才休息一夜时间,身体虽未恢复如初,但也好得差不多了。
“你去哪?”郑鹜问她。
姜犹把垃圾堆揉成团,指着对面一大垃圾桶,说:“丢垃圾啊。”
丢完过来,看见他盯着早点摊吞咽口水。
“饿了?”
郑鹜嘴硬:“不。”
姜犹轻笑一声。
她没再说什么,抬脚去摊位上随便买了些早点,买完递给了他。
本以为男人要说两句维护尊严的话,却见他不客气地伸手接过。
“我送你回家。”
姜犹点头答应。
医院离她住的地方很远,需要转三趟车,再走半个小时才能到。能坐他的车回去,那再好不过。
昨夜要照看郑鹜,再加上医院晚上也有点吵,她没怎么睡。
想到汽车开到她家要一个小时,她熟练利索地坐上了副驾驶,脱下外套盖住脸,准备睡觉。
这时。
郑鹜忽然问:“昨晚给你的手铐怎么没了?”
其实这件事他在医院观察室里的时候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姜犹虎躯一震,困顿的精神瞬间清醒,后知后觉回想起昨晚徒手掰断手铐的事。
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她把手铐给忘记了。
又没有钥匙,凭她一个柔弱的舞女,是绝对不可能挣脱手铐的。
姜犹阖眼装睡。
怕自己越说越错。
幸好郑鹜也没有依依不饶地追问,问了一遍没再问第二遍。
‘下次一定要注意细节啊’
睡之前姜犹在心里反复嘱咐自己。
……
军用汽车一路如履平地,没什么颠簸。行驶了一个小时,到达她所说的小区前。
郑鹜看着与他设想的小区大相径庭的筒子楼,眉头微蹙。
离市区远,废旧楼层拔地建了一栋又一栋,歪斜的违章建筑,混凝土剥落,露出里面的钢筋,是性价比中等偏下的便宜钢筋,恐怕一个地震就会坍塌。
犹如鸽子笼一样的单间伸展出长长绳子牵着隔壁楼层,上面还挂着红红绿绿、老式的衣服。
汽车体型大,难以穿过窄小巷子靠近那一栋栋筒子楼。饶是停在巷子外,依旧能听到从不隔音的楼里传过来的吵架、婴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