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回来的前十名学生心态比林江塘好一些，但踏入教室时，双腿发软，倒了好几个。又想到食堂关门时间，顾不上害怕，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去了食堂。
没多久宽阔教室只剩下姜犹和林江塘两人。
早上吃了不少馒头的姜犹还不饿，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着少年的情绪。
林江塘没哭多久，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自己太没出息，后退一步，看见他哭湿的地方，也就是姜犹的右肩薄薄衣服被泪水浸湿一大片，精致的脸颊白一阵红一阵。
想开口道歉，可又无法开口。只能不知所措、忙手忙脚地想要擦拭那块地方，被姜犹制止住了。
“没关系。”她不洁癖，也不嫌弃。满不在乎地扯了扯皱巴巴的衣服，从口袋拿出一张纸巾，递到他的眼角处，轻柔擦了擦。
待在她身边的林江塘心底的恐惧消散了大半，油画般好看的眉眼多了些羞赧，手指微颤接过那张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之后手指比划起来，告诉她自己发生的一切。
和他相熟之后，姜犹多多少少能看懂他长段的手语比划。
再说她记忆力好，手语看过一遍，便能看懂。
“在小黑屋里的声音你知道什么吗？”姜犹问。
林江塘想了想，将心里的猜测以手语方式比划出来。
他从小跟着从事神婆行业的母亲，对于鬼怪之事了解一些。那声音他虽没听过，但曾见过母亲对客人施展多。
类似能够无视聋哑，与灵魂沟通。
姜犹见状陷入了沉思。
与灵魂沟通？果然这所学校是想让他们所有学生接触鬼魂，但目的是什么呢？
以及几天前那晚逃生楼道里被生生扯掉脑袋的、找她麻烦的聋哑人，他的死亡并未被学校公布，好似销声匿迹了一样。
教室里一百多人，无人知晓他的行踪。即便是与他同一间宿舍的学生，也没有去寻找。
与他相熟的另外两个聋哑人也不见了，但八成也死掉了。
在这所学校存在众人未知的危险。
“江塘，我打算把那晚发生的事说出去。”
尽管无人相信，但至少能让人起一点警惕之心。
但绝不能告诉学校里的老师，姜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的老师都不是善茬。
林江塘手指比划：‘需要我做什么吗？’
姜犹摇摇头，表示：“你现在的行踪不仅受到学生们的关注，还受到老师的关注。你跟平常一样行动就行了，我会保护你。”
林江塘看懂前半句，脑袋郑重点了点，当看到最后一句唇语时，脸颊微红，心脏不知为何跳得比平常快一些。
姜犹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挂在墙壁的钟，道：“我们先去填饱肚子。”
距离食堂关闭还剩不到十分钟，现在过去还能吃到馒头。
林江塘点头，跟在她身后往前走，一丝寒意顺着脊骨盘旋而上，萦绕不散。等他将注意力放过去时，那一丝寒意又骤然褪散。
姜犹走了两步，没听到跟过来的脚步声，不禁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过去。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