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犹连忙点头:“我凑够钱了,医生,我现在就去缴费。”
说完,她转身就要去缴费口,刚一抬脚,太阳穴疼得她双眼发黑,险些摔倒,手臂被人扶住,才稳住了身形。
“姐姐,你是不是也生病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白盏担忧地问。
他身上还穿着家居服,趿着拖鞋,松软羊毛卷略微凌乱,清隽的脸庞忧心忡忡。
姜犹揉了揉犯困的眼睛,看清人是他时,神色有些诧异,“白盏,你怎么在这?”
白盏不自在地别开眼,耳廓染上蔷薇般的红,浓密纯黑的羊毛卷微垂,搭在耳侧,声音藏不住的羞赧。
“我担心、担心姐姐,所以跟过来了。”
说着,他举起手指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跟踪你的,姐姐。”
姜犹无奈地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少年眼睛越来越亮,犹如不断摆动尾巴的奶狗,叫人忍不住想摸摸他脑袋。
姜犹忍住了,摩挲着指腹,说道:“我缴完费送你回去吧。”
虚空摇动尾巴的白盏闻言,耳朵都耷拉了下来,眉眼间掩盖不住的失落。
“爷爷吃完药已经睡着啦,我不用这么早回家的。”
“我想陪姐姐……”
说话声很轻很轻,透着难过。
姜犹闻言,忍不住心软,温声道。
“那好吧,你不觉得无聊的话,就待在这里,什么时候想走,我陪你回去。”
白盏用力点了点头。
……
她缴完费和主治医生交谈完,手术安排到明天中午。
姜犹终于放松下来,和白盏坐到外面长椅上。
三天没睡,不知是走廊里的冷气过于舒适,还是身体到达极限,她阖上眼,缓缓睡去。
旁边坐着的少年见她脑袋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唇角不禁翘了翘。他动作轻柔伸出手,将她脑袋倚靠到他的肩膀上。
年轻的管制者睡得很沉,明明受了很重的伤,也从未喊疼,明明迫不得已,却还是任由主治医生误会批,真诚老实地接受批评。
在她身上,见不到一丝负面与恶意。
白盏侧眸,直直盯着她熟睡的侧颜,样貌并不吸引人,可以算是普通,但说话时,那双眼眸看人的时候,总是格外牵动他的心神。
他视线落到不远处的白炽灯前。
走廊敞亮宽长,光线铺落在各个角落。医院安静寂然,时间流速变慢。
却并不让他觉得漫长,反而让白盏心底生出从未有过的平静。
“姜小小家属。”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的姜犹身体疲惫荡然无存,精神好了许多,只是腹部伤势还没好,渗出些许血液,染红了缠住腰腹的绷带。
她睁开眼,睡太久眼角微红,甫一起身,盖在身上的外套随之掉落在地。
“你是姜小小家属吗?”一个白衣护士走到她面前,手里握着档案,问着。
姜犹捡起地上的外套,点头应着:“我是她姐姐。”
护士:“姜小小手术已经做完了,刚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你可以去见她了。”
医疗发展迅速,纵然是边境的医院,这类型手术也算是小手术。
姜犹心头一喜。
……
手术后的费用纷杂繁多,一堆单子加起来也有不小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