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十六，十七，二十一，十六，十七，十八，二十一……”
楚晨阳努力扑腾着浮上来，鼻涕眼泪的往外流，想告诉小团子数数错了，但被水灌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只能指望楚夫人救她。
楚夫人见自家女儿渐渐要沉进湖中，挣扎站起，转身扑到楚忖怀里，不依不饶的大哭大闹。
“老爷，您救救阳儿啊，她可是您的亲生女儿！您就忍心看着她被人溺死湖中吗？”
楚忖此时脸色也不好看。
他再怎么说也是当朝二品大臣，被女人孩子欺负到府上来，简直是笑话！
程落云看出楚忖不满，眯眸开口：“楚大人可还记得当年与姐姐的约定？”
楚忖身子猛然一僵。
楚夫人一听这话，竟比刚才看见楚晨阳在水中挣扎更加激动。
她指着程落云叫骂。
“你这贱人，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什么姐姐妹妹，多年前的事谁还记得。不管什么情分难道还比得上女儿的性命吗？”
当初老爷跟程家两姐妹是青梅竹马，只因跟柳咎同时喜欢这贱人，而打赌不成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这贱人的姐姐。
虽是如此，老爷也一直念着这贱人，而跟程依云只能算是日久生情。
程依云因身体孱弱生下一子后便离世，老爷总觉得是因为他对程依云关心太少才会害得其早早离世。
因为这愧疚更是对程依云临死前的遗言贯彻始终的去完成。
可生死有命，说白了就是这两个贱人没福气，而且真说起来她们姐妹玩弄老爷感情，分明就是她们欠了老爷的！
也欠了自己跟阳儿的！
要不是因为有这两个贱人姐妹，老爷心中只会有自己，而阳儿才是这个府上最尊贵的嫡出！
不是楚承利那个有人生没人养的贱种！
程落云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是看着楚忖一字一顿道：“当初你答应姐姐会好好对她的孩子。”
“如今我们两家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拒不来往，可承利那孩子是无辜的，难道你要为了你女儿葬送那孩子一生？”
柳晏愣了下，满眼诧异。
虽然当年的事他知道一些，却没想到原来自己跟楚承利还有亲戚关系。
林仲雷亦是皱眉。
承利？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你少在这里夸大其词，这跟楚承利有什么关系？”楚夫人还是认为程落云在挑拨离间。
但楚忖的脸色却突然变了，下意识将视线落在那边扔石头的小团子身上。
这孩子是尊上的徒弟。
尊上为人，朝中无人不知。
若这孩子今日不消气，自己对女儿没个满意的处置。
来日若尊上亲自来算账，只怕就连整个楚家都……
楚忖想到这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深深望了眼程落云，而后攥拳咬牙一字一顿：“从今日起，楚晨阳逐出楚家，族谱除名！”
“老爷！”楚夫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这边楚晨阳一听这话甚至直接晕死过去，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瞬间沉下湖去。
楚忖眼瞧着她坠入湖底，心中伤痛，但咬牙别过脑袋：“来人，把夫人带回房中，没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来！”
下人们上前将楚夫人拉下去。
她一边哭闹一边咒骂，最终也气晕过去。
院内安静下来，楚忖这才看向程落云，似有话讲。
程落云知道他想说什么，也不愿意真的把事情做绝，便给柳晏使了个眼色。
柳晏虽然觉得楚晨阳死活无所谓，但却不想让小团子小小年纪手上染血，便大步过去把小家伙抱回来。
“楚大人好自为之。”程落云放下一句后，便转身带着孩子们离去。
林仲雷眼瞧着楚府已凌乱不堪，便一边暗道三哥确实是个人精，一边收了剑往外走。
正巧楚承利听到信儿从另一边过来。
这两人迎面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