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列青穹脸上笑意浮现，举目看向苍穹之时，脸色却是陡然凝固了下来。
只见在那九日圣辉笼罩下，一轮黑色神漩缓缓浮现，吞噬光明，正以一种极恐怖的速度，湮灭所有辉光。
“怎…怎么可能？”
列青穹眸光震颤，只感觉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腾。
他见过诸多的当代妖孽，同辈无敌。
可那些人，都在他的神弓下，身死道消。
在这六百年的仙途之中，列青穹从不知晓何为恐惧。
可！！
此时！！
看着那以剑开天，连破九日的少年身影，列青穹心底，突然有一种荒谬无措的情绪蔓延。
“嗡！”
九轮圣日，突然静止了下来。
天地无声！！
然后，在那无尽的光华之中，有一缕清辉悠然绽放。
而那足以毁灭天地的九轮圣日，竟整齐地从中碎裂而开。
光华洒落，将整片天穹映作赤金，神圣璀璨，宛如仙庭。
而其中一道黑衣的身影，却如世外坠落的仙神，剑斩沧溟！！
自有九日平地起，我自一剑破之！！
“该死！！”
列青穹脸色大变，再想挽弓已有所不及。
只见他凭空一拳探出，赤辉奔涌，一股超脱圣境的拳势升腾而起，试图阻拦凌霄的剑意。
可，最终，就在那古剑落下的瞬间，列青穹的手臂，直接被从中斩碎，连同他的半边身躯，都被撕裂而开。
“扑哧！”
万千灵辉，一息覆灭。
整座皇宫，早已是千疮百孔，宛如人间炼狱。
凌霄身影落地，看着那以弓抵地，神色不甘的青年，脸上并无一丝的波澜。
如今看来，无论是当代序列，还是古代怪胎，都已不是他的敌手。
可，凌霄清楚，他的对手，从来都不是这些同辈之人。
别人或许有时间成长，但他没有。
因为，时间越长，他的身份就越容易暴露。
想要重回九天，斩尽仙神，他必须尽快地掌控人间，以此为根基，再谋天地！
“凌霄！如果你不杀我，我可以做你的追随者。”
列青穹的语气，仍旧颇为平静。
败了。
这种感觉，对他而言极其的陌生，可…败者的下场，要么死，要么臣服。
他还不想死，只有活着，他才有可能洗刷今日之耻！
“我对你的破灭道则，很感兴趣。”
凌霄莞尔一笑，抬脚走到列青穹身前。
对于如今的凌霄而言，一万八千气运的天命之人，早已没有了培养的价值。
洛雪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她的金手指契合凌霄的计划。
而列青穹，显然并不在凌霄的计划之中。
“什么？”
听到凌霄所言，列青穹脸上顿时露出一抹茫然。
对他领悟的道则很感兴趣？
这么说来，凌霄是打算收他为奴了？
可！！
就在列青穹心弦放松，眼底浮现一丝森意之时，却见身前的少年突然抬起手中长剑，刺入了他的心腑之中。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