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嗣音抿唇,没再多言。
如今的他,倒不像是一个爱留恋青楼花天酒地之徒。
她倏地睁眼,看着眼前无尽的漆黑。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楚锦渊他……一直都不是这样一个人,只是因为他欺骗自己,而自己先入为主地觉得他就是去花天酒地了。
倘若他去青楼不是为了花天酒地呢?
宁嗣音陷入沉思。
楚锦渊身上有太多让她怀疑的地方,可每一次他都能够化解那些怀疑,但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是可疑。
所有事情仿佛能够解释得通,可是又都过分巧合。
最巧合的一次莫过于冷面狐弑师一事,那夜他也是深夜才归,身上带着浅浅的血腥味,整个人状态都不对。
冷面狐……
自己也有许久没有见着他了,江湖上也鲜少有他再杀人的消息。
楚锦渊、冷面狐……
宁嗣音脑袋沉沉,最后依旧是没有想明白便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隔壁传来鸡鸣,宁嗣音被吵醒,缓缓睁开眼睛。
清晨洒在地板上,那些飞舞的尘埃肉眼可见。
她正欲起身,倏地发现不对劲。
怎么头下枕着什么硬邦邦的东西?还有温度,有……心跳!!!
宁嗣音大惊连忙坐了起来,这才发现方才自己居然趴在楚锦渊的胸膛。
定然是昨夜倒春寒,睡着了本能寻找温暖的地方……
宁嗣音强忍羞赧。
彼时楚锦渊也被她的动静惊醒,睁开眼与她四目相对。
“醒了。”楚锦渊开口,声音软绵绵地与平日里的他截然不同。
“嗯。”宁嗣音尴尬应着,心中生疑,自己莫不是枕着他睡了一夜?!可是为何身上的风疹没有发作?
莫不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与人接触,风疹便不会发作?
她暗暗想着,很是疑惑。
“那个,昨夜不忍吵醒你,你睡得还好吧?”楚锦渊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里衣被她睡觉时扒拉得半敞着,露出里面曲线分明的胸膛。
房间之中,蜡烛燃尽,最后一丝光被吞没在晨曦之中。
一股暖暖的气息在二人之间流动,窗外婉转的鸟鸣在此刻显得尤其多余。
宁嗣音肉眼可见的脸红,犹如昨日晚霞。
她连忙下床穿上衣衫:“睡得很好!”
“你昨夜说梦话了。”楚锦渊直直看着她。
“啊?”宁嗣音愣住,脸上红云越加明显,“我、我说什么了……”
楚锦渊闭上眼睛思考了须臾:“好像……不太记得了。”
宁嗣音迅速穿好衣裳,道:“没关系,你再休息一下吧,我去找碧春了!”
说着她飞快逃离了现场。
楚锦渊勾唇一笑,缓缓坐起来一直看着宁嗣音离开的方向。
他表情玩味,自言自语道:“我想起来了——冷面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