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药是整块糕点都有,还是只是表面有?”
侍卫回答道:“只是上方表面,想必是被人匆匆撒下。”
宁嗣音看向白大人,道:“大人,刘嬷嬷方才说,听错了妾身前几日叫人买鹤顶红,倘若是真的,那妾身为何不将毒药在制作糕点的时候就添进去,而是非要在宴会上,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再下毒?甚至还将有毒的油纸随手丢弃到离妾身最近的草丛?况且宴会上妾身一直与夫君待在一起从未离开,又怎会有机会下毒?”
罗氏微微点头:“老爷,确实如此。”
宁嗣音继续道:“大人,倘若今日杨夫人是死于鹤顶红,那这件事情就算疑点重重,但证据确凿,妾身难辞其咎。如今仵作大人已经查明,杨夫人是死于断肠散,只有鼻腔之中残存毒药,嘴中胃中可是无毒。可这断肠散与鹤顶红都是从何而来?”
所有人闻言都陷入沉思。
宁嗣音看向仵作,询问道:“敢问仵作大人,这断肠散乃是让人嗅之中毒,其本身如水,那将毒药浸透衣物布料后能留存几个时辰?”
仵作思考了须臾道:“断肠散虽是剧毒,但沾染之后也极易消散,最多在衣服布料上留存半个时辰。”
“那杨夫人暴毙至今有多久?”
“也差不多快半个时辰了。”
宁嗣音倏地朝白大人跪下:“大人!请大人抓紧时间,凶手必定是在宴会中下的毒,半个时辰之内,凶手身上必定还残留断肠散之气息,只要寻一条黄耳来,犬对气息分外灵敏,定能查出凶手是谁。”
白大人看向侍卫,亦是点头同意。
很快,侍卫牵着一条黄犬而来,黄犬上前,来到每个人身前依次嗅着。
楚锦渊面色凝重看着宁嗣音,她的脸上看不见丝毫慌张,叫他心中另有推测起来。
黄犬嗅了许多人皆没有反应。
罗氏有些担心,低声对白大人道:“老爷,这法子恐怕不行。”
她语音刚落,黄犬便冲一人吠吠不止。
众人定睛看去,此人不是别人而是云氏的贴身老奴刘嬷嬷。
云氏与刘嬷嬷皆是大惊。
刘嬷嬷连忙跪地喊冤:“老奴冤枉!老奴从未做过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云氏双目圆睁,见此情景不敢动声色,只能随机应变。
彼时,宁嗣音倏地想起了什么,连忙禀告道:“大人,妾身方才想起,宴会期间只有刘嬷嬷一人离开过,其他人都等待着天黑之时看烟火,只有刘嬷嬷与二娘耳语了几句便走了,想必也不止妾身一人看到才是。”
刘柏娇起身道:“大人,我可作证,确实看到这老奴其间离席。”
宁嗣音郑重道:“想要下毒,必定得离席找机会接近杨夫人。”
闻言杨主簿也想起了什么,倏地指着刘嬷嬷道:“对!宴会刚开始时,这老奴就来找我家夫人,只是她们耳语,下官并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
白大人震怒:“好一个心狠手辣的老奴才!”
刘嬷嬷双腿一软,汗如雨下:“老奴没有!老奴没有害人!”
“证据确凿,还敢抵赖!”罗氏亦是盛怒,“在我生辰宴上下毒害人,还险些冤枉了无辜之人!”
刘嬷嬷惊慌求助看向云氏:“夫人!夫人不是老奴啊!”
“不是?那你与二娘、梁氏分别耳语了什么?离席期间又去做了何事?!”宁嗣音步步紧逼,双眸如刃直直看着刘嬷嬷。
云氏难掩慌张,脸色苍白。